已經很乾淨了,可顧千城還在那裡擦,直到鳳于謙在親兵的幫助下穿好衣服,顧千城才停下來。
幸虧,她一直背對著眾人,不然親兵們見到這一幕,定要說顧千城矯情了。
眾人約末耽誤了兩柱香的時間,好在他們已經出了城,兩柱香的時間還不至於給他們帶來危險……
一人一騎,禁衛軍還在城內搜尋秦寂言的下落,秦寂言和顧千城已在鳳于謙等人的保護下,從容離去。
驛站外,全是秦寂言帶來的兵馬,秦寂言並不擔心,至於半路上?
鳳于謙帶傷過去,就表示他已經將路上的障礙清除了,就算有漏網之魚,也不可能調集上千、上萬人,而百餘來人?
就秦寂言一個人,也不會放在眼裡。
秦寂言和顧千城平安回到驛站,才剛站坐下,下人就來報:“殿下,有一位自稱姓季的公子,上門道歉。”
半夜三更的上門,要不是他們知曉,在城門是一位姓季的出面調解了他們和北齊的矛盾,定是不會前來通報的。
“這麼快就找上門,北齊果然是個篩子,到處都是漏洞。”秦寂言朝鳳于謙使了個眼神,讓他下去找大夫看傷,便讓下人將季諾請進來。
“我先回去休息了。”顧千城體貼的告退,秦寂言出聲阻止:“見一見季諾,免得日後生出不必要的誤會。”
不管是北齊還是西胡,都有季諾的影子,秦寂言對季諾頗為防備,季諾不敢對他出手,可難保不會對顧千城出手。
今日,讓季諾見見顧千城,也好讓季諾明白,顧千城是他秦寂言的人,動不得。
秦殿下一番好意,顧城再推拒就矯情了,順從的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好見一見傳說中的季家大公子。
屋外,響起一陣不輕不重,極有規律的腳步聲,就好像是踏正步一般,每一步力道都相等,一下一下讓人無法忽視,甚至讓人不由自主的將注意力,放到他的腳步聲身上去。
至於每一步邁出來的距離?
顧千城想,應該也是相同的,不然不可能走出同樣頻率的步伐。
“叩叩……”敲門聲響起,下人說道:“殿下,季公子來了。”
“進來。”秦寂言並沒有拿僑,語氣雖然冰冷卻沒有高高在上的倨傲,給了季諾足夠的尊重。
門吱呀一聲開啟,只見身披雪白皮毛披風的季諾,帶著一身寒氣緩步踏入,姿態從容,舉止優雅,讓人心生好感。
季諾臉上帶著謙和的笑,一雙黑眸似有流光,耀眼的致極,頭上束髮的東珠亦是光芒閃爍,一瞬間屋子就好像亮了幾分,甚至讓人有一種伸手擋一擋,免得刺傷眼的衝動。
隨著季諾踏步,時不時露出腳下銀絲的靴子,靴尖處時不時劃過的銀光,與身上的那一片雪白相得益彰,竟讓人無法心生厭惡,可也無法讓人喜歡,因為……
季諾雖沒有給人強勢的壓迫感,可深更半夜的穿一身白,卻是處處昭示自己的存在,給人強烈的存在感,讓人無法忽視。
不是顧千城太挑剔,而是太過耀眼、太過光芒四射的男人,顧千城不喜歡!
496道歉,秦殿下很厚道
穿著厚重的狐狸披風入內並非季諾本意,而是一向習慣了入門就有人服侍,抬手就有人上前寬衣的季大公子,根本不記得這一出,直到走到秦寂言面前,才發現自己身上的披風還未脫下。
季諾也不尷尬,隨手將披風解下,露出裡面灰色的長衫,整個人低調了許多,屋內也沒有那麼刺眼了。
“一時失禮,還請秦王殿上見諒。”言詞直接,舉止大方,倒是讓人挑不出錯來,反倒讓人心生親近。
“無妨,季公子乃性情中人,一點小事本王不會放在眼裡。”秦寂言淡淡開口,無視季諾的示好與親近。
試探未果,季諾也不再歪纏,歉意的點頭,便轉身,將披風掛在角落的衣架上,同時看了一眼顧千城。
顧千城坐在一進門的角落,整個人都隱在暗處,很容易讓人忽視她的存在,季諾進來時眼中也只看到了秦寂言,還真沒有看到顧千城。
季諾深知顧千城對秦寂言的重要性,朝她輕輕點頭便不再言語,轉身走回屋中,正式給秦寂言行禮,“季諾見過秦王殿下,殿下千歲。”雙手作揖,態度誠懇,不卑不亢,沒有虛偽的清高也沒有卑微的討好,倒是符合商人的八面玲瓏。
先套近乎後行禮,季諾公子果然非常人也。
秦寂言想到,他在西胡假借季家名頭行事,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