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繼續忙碌,想盡快將房子搭好,我知道如果不是發生暴風狂雨,她是不會讓我踏進她庵堂半步,顏兒呀,暮應該怎麼做,你才能愛上他?
中午我靠在大樹底下,啃著從市集買回來的乾糧,但卻食之無味,回想那個包子的美味,我的唇角再次翹起,淡淡的飯菜香從庵 堂裡絲絲縷縷飄出來,更讓我覺得味同嚼蠟,看來我的顏兒廚藝還真不錯,可惜我卻沒有機會品嚐。
午飯後,我繼續去砍木搭建房子,顏兒就繼續料理著她的小菜園,認真而細緻,我累了走到她的身邊,她站起來,額上有晶瑩的汗珠,我心中一動,衣袖幫她輕輕抹去,但可惜她卻躲開了。
現在我連幫她擦一下汢都不允許,我們真的成了陌生人嗎?我們是夫妻,她是我的女人,為何要拒我於千里之外?
“顏兒,還要抗拒暮,你可以當我是一個陌生人,讓我重新獲得你的愛,但不要對我那樣冰冷,這樣我看不到出路,好絕望。”我輕輕地說。
“瀚暮,我們是不可能了,你下山吧,你還年輕,要什麼女人沒有?我老了,我只想孤燈青衣終此一生,你就成全我,也成全你吧。”
這個世界女人再多,都不是暮要的,暮就是再年輕,也只要你一個,大家攜手相伴不更好嗎?為何要孤身隻身長伴青燈?”
你何必那麼勢頭?”她長嘆一聲離離開了,我能不執著嗎?看著她的背影我心中湧上一股無助感,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她一顆心變得溫暖,原來餘慶一個人很容易,重新溫暖一個人卻是那樣的難。
我衝了過去,從背後摟住她。
“瀚暮,我與你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這裡是清修之地,休要——”她有點急。
“我不管,什麼佛門,什麼庵 堂,通通見鬼,自己的女人幾年不見,見了面卻如隔天涯,連天涯,連親熱都不行,你說我的心怎能舒服?我帶你離開這裡,我不允許你留在這個庵堂。”
“我不走。”
“今日你必須走,只有離開這裡,暮都有機會離開這裡,顏兒你才能幸福。”我將她整個人摟在懷中,半摟著她準備下山,在這裡她絕對不會接受我,她掙扎,叫我不要這樣做,說這樣她會恨我。
我不能猶豫了,今日無論如何我都要試試,我實在受不了。
“暮知道有一個地方比這裡更美,更清靜,暮帶你離開這裡去做一對普通的夫妻,在那裡沒有認識我們,也沒有嘲笑特准,我只想好好愛你,我也只想你好好愛我,我想的就那麼簡單而已,我們一定可以過得很幸福的。
“顏兒——別走——離不准你再離開我,離不準——”我聽到了沙啞的聲音,他撐著門走了出來,雙眼暗淡無光,那臉色也極差,雙唇沒有絲毫血色,整個人顯得憔悴而無力。
他昨晚應該是感染了風寒病倒了,她回眸看了他一眼,沒有言語。
“顏兒,我們離開這裡,他死不了的,我下山後請人來照顧他。”他這個樣子顏兒會心軟,我這樣時候寧願病成這樣的是我自己,我不能再猶豫,我繼續往前走。
他跌跌撞撞地衝了為,身體搖搖晃晃似乎隨時要倒,看得人心裡一顫一顫的。
“顏兒,真的不要離了嗎?真的不肯再給一次機會離彌補嗎?離後悔了,後悔了十幾年,痛苦了十幾年,也煎熬了十幾年,不要這樣,顏兒不要這樣,求你,求你不要走,你走了,離活不下去了,真的活不下去了。”他的聲音沙啞得幾乎不可聞,但他卻固執地說著。
我狠心跨步走,他踉踉蹌蹌地跑過來,想拉住我,在那一刻整個人變得異常學生,根本邁不出半步,他終於支撐不住,倒了下來,但他卻艱難地往我們爬過來,雙手插進泥土,石塊裡,匍匐的身子讓人覺得天地悲涼。
“顏兒,別離開離,真的不要離開,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但就是不要離開我,十多年了我只活在你的笑容裡,活在自己的痛苦裡,不要離開離,不要,千萬不要,求你,瀚暮求你,別帶她走,她是離的顏兒,是離的,今生今世是,永生永世都是。”他沙啞地哀求著我。
“不要再走,再走離再也找不到你了,離害怕,求你了。”
他的聲音小了,最後氣若游絲的聲音也沒了,天地間再無任何聲息,只有他指尖的血在絲絲縷縷地流著,顏兒將頭扭開,掙扎地從我身上下來。
我以為她會跑到他的身旁,扶起來,但沒有,她飛一樣地跑回庵堂,然後將大門緊緊栓住,關門的聲音很響很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