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來。
她不禁心想,如果沒有那麼多殘殺,沒有那麼多仇怨,該有多好?
遠處傳來一陣樂器的吹打聲,像是誰家在辦喪事。唐玦恍然明白過來,難怪一個人都沒有,原來全村人都去參加喪事了。她腦中排查著村裡的幾個老人,琢磨著是哪個老人去世了,她也好去弔唁一番,畢竟雖說是為了救靈瑤才留下來的,但是跟寨子裡的人都相處得不錯,現在有人去世了,理應要去弔唁一番的。
循著聲音走到了村子最東北,便看見一戶人家門口黑壓壓的圍滿了人,人群裡哭聲呼天搶地,伴隨著一陣陣忽高忽低的嗩吶聲,顯得極盡悲涼。唐玦很少在村子裡走動,也不清楚這是誰家,心頭不由想著要是南宮熠在就好了,他經常跟著春海去寨子裡其他人家喝酒,想必一定知道。
她正打算找個人去問問,便看到了人群裡的靈瑤和春海。
靈瑤已經哭得泣不成聲,春海在一旁安慰她,沒看見鍾離暮雪,也不知道這丫頭跑到哪兒去了,出去了沒有。
不管怎樣總得先去看看情況,她走上前去拍了拍春海的肩膀問:“春海哥,是誰去世了?”
春海轉過頭來,看見是她回答了一句,人聲太嘈雜,樂器又響,根本聽不清楚。於是春海便拉了靈瑤,從人群裡出來,三個人到一旁去說話。
靈瑤看見唐玦,一把抱住她,放聲大哭。她與唐玦雖然還算是初見,不過唐玦救她的事情她卻都聽春海說了,而且唐玦先前連日給她梳理身體,用靈氣滋養她的經脈,因而她對唐玦感到十分親切,甚至有些依戀。
唐玦被她哭得一頭霧水,拍著她的被柔聲安慰:“別哭別哭,到底是誰去世了?”
春海道:“是小豆花。”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隱含著不可遏制的憤ù 。
“啊?”唐玦腦子嗡了一下,半晌回不過神來,過了好半天才結結巴巴地問:“這,這怎麼可能?”她的腦子裡都是那張稚氣的小臉和黑亮清澈的眼眸,那個憧憬著到城裡去上學的孩子,那個憧憬著芭比娃娃和好吃的東西的孩子,怎麼可能死了?
“是真的。”春海道,“就在我們從都沙回來的那天傍晚。”
原來,那天傍晚小豆花和寨子裡的另一個叫二寶的孩子一起在外面玩,後來二寶臉色慘白地跑回來叫大人,說他們倆一起追兔子的時候小豆花不小心掉到了田地旁邊排水的溝子裡,還扭傷了腳,他又拉不著她。可是等村裡大人趕過去的視乎,卻哪裡還有小豆花的影子?
大家找了小豆花一夜,第二天一早,小豆花的奶奶卻發現 孩子倒吊在自家雜物室的房樑上,全身赤*,整個身上鮮血淋漓,腦門上被釘了三顆釘。(此處太過血腥,省略一千字,請自行腦補。)
她奶奶當時就慘叫一聲,暈倒在地。
後來人們才發現 小豆花是被活活剝了皮,熊老太太說,腦門上的釘有個名堂,叫做“三鎮魂”,這樣能使孩子的魂魄不至**速離體,而是在飽受折磨之後怨憤地死去,這樣取得的魂魄怨氣才會最重。
唐玦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世上竟然有人這樣殘忍的去將一個孩子折磨致死,還要繼續 折磨她的魂魄,讓她死後也不得安生,這是要有多大的仇恨啊!
她還是去親眼看了看小豆花的屍體,簡直是不忍目睹,她光是看著便覺得整個心都被剜了一樣的疼得喘不過氣來,可以想見孩子當時是怎樣的痛苦。
她問熊老太太:“師父,可以查出是誰下的手嗎?”自那天正是拜師後兩人便以師徒相稱,雖然還沒有設香岸、祭祖師,但這是遲早的事。
熊老太太頹然地搖搖頭,她彷彿又蒼老了十多歲,要被佝僂的厲害,臉上的褶子也層層疊疊的,更加多了。身為一個部族的神婆,卻不能保護自己的族人,從而另一個這麼小、這麼天真可愛的孩子,飽受那樣非人的痛苦死去,她的心裡肯定是十分難過吧。
唐玦便又想到南宮熠,若是他在,一定是有辦法追查的吧?玄門有許多追蹤之術,但是她才初窺門徑,而且學的還是醫術,所以許多高深的術法雖有耳聞,卻並不會。
今天小豆花的父母都從城裡趕回來了,因為是小孩子夭折,又叫“短命鬼”,大人是不能戴孝的,所以只備了一口小小的薄館,草草地葬了。
唐玦為她唸了七七四十九遍往生咒,不過大家都知道既然小豆花的魂魄被人惡意取走了,念往生咒也是沒有用的。只不過是心理安慰罷了。
小豆花的父母為答謝村裡人幫忙,置辦了流水席請大家吃,不過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