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花裳蝶轉身側目,一言不發,文秀心知她定是不願意讓別人看到落淚的一幕。有心安慰幾句。卻一時不知從何說起,直急急地拽了拽旁邊劉飛的衣袖。希望他這個真正的男人此刻送上一點甜言蜜語,緩解一下小蝶姑娘此刻的心情。
劉飛摺扇一收,微微搖著頭。吟誦道:“雪虐風號愈凜然。花中氣節最高堅。過時自會飄零去,恥向東君更乞憐。在下也十分欣賞梅花的氣節。”
“凌寒獨自開,雖然略顯孤傲,卻也不是普通花草都能做到的。”李皓軒亦在一旁附和道。
文秀聽得心花怒放。豎起大拇指讚道:“說的好!還是你們兩位有學問。這樣的好詩句,你們是信手拈來。可我剛才絞盡腦汁也沒想出一句。”說著,文秀還誇張地用手指抵在太陽穴上,搖著腦袋,做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樣子。
此時花裳蝶已用眼角的餘光看到了文秀的滑稽之舉,不禁啞然失笑。
李皓軒被文秀誇得滿臉通紅,又覺文秀有些自謙過度,不禁輕聲問道:“公子不至如此吧?”
文秀反倒小嘴一撇,微微白了李皓軒一眼,不屑一顧地言道:“在下只是說句玩笑,博美人一笑,你如何就能當真了?”
李皓軒俊美的臉龐頓時僵住了,幾秒鐘之後,眾人皆大笑不止。花裳蝶笑得眼角都泛起了淚光,她好久都沒有如此開懷過了,今日也算是徹底的一次釋放。
劉飛則用摺扇點了點文秀,無奈地搖著頭,示意著文秀的調皮。文秀見大家笑得開心,尤其花裳蝶,第一次露出了真心的笑容,頓覺成就感十足,心情愉悅。
一陣歡笑之後,花裳蝶整理一下妝容,向著文秀三人再次行禮,感激地言道:“都說千古知音最難覓,誰知今日這等幸事竟落到小蝶的身上,當真三生有幸。小女子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說著,花裳蝶斟了一杯茶水,端了起來。文秀等人也都端起了各自的茶杯,一飲而盡。
“小女子還不知幾位公子如何稱呼?”花裳蝶問道。
“哦,在下姓文,這是劉公子,這是李公子。”文秀熱情地介紹著,花裳蝶禮貌地一一行禮。
文秀略帶幾分嚴肅地言道:“時光流逝,容顏易老,本就是世間常事,希望小蝶姑娘今後千萬不要妄自菲薄,心靈之美遠勝過外表之美,不必太在意那些酒肉之徒所看重的東西。”
花裳蝶感激地點點頭,言道:“文公子果真是見解獨到,幾位公子既有要事商談,那小女子不便打擾了,只輕輕撫琴幾曲,掩人耳目可好?”
“太好了!”劉飛摺扇在手中一擊,脫口而出。
隨後花裳蝶便不再多言,轉身徑自彈琴去了,文秀等人不禁暗自欽佩她的多才多藝。
大家一邊品茶聽曲,一邊商議著接下來的對策,只是討論良久,也沒有個結果,文秀漸漸有些睏倦,竟不管不顧地趴在桌子、枕著自己的胳膊睡著了。而劉飛和李皓軒則正好專心聽琴,劉飛聽到入神處,情不自禁地閉目搖頭,手中的摺扇一下下地跟著琴聲敲打著節奏。
連續幾隻曲子過後,花裳蝶起身來到了大家面前,準備為茶壺中再續些水來,只見文質彬彬的劉公子一臉的享受,而英俊的李公子心不在焉,那位居中而坐的文公子卻已入夢鄉,不禁掩口而笑。
劉飛見花裳蝶走了過來,趕忙讚道:“姑娘的琴聲悠揚,真是琴藝出眾啊!”邊說著,劉飛邊在桌子下面輕輕推了推文秀。
文秀迷迷糊糊地從夢中醒來,眨了眨睡眼,見花裳蝶就在眼前,趕緊揉了揉眼睛,言道:“姑娘琴彈得不錯,可惜在下不通音律,只能是對牛彈琴了。”
一聽此言,眾人全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文公子若是累了,便到內室歇息了吧。”花裳蝶收斂笑容言道。
文秀一聽此話,頻頻點頭,正中下懷,站起身來說道:“好啊,我還真是乏得很。”
“那公子這邊請。”言畢,花裳蝶頭前帶路。
李皓軒率先表態,自己在外廳看守即可,文秀點頭,隨後拉起劉飛就跟著花裳蝶走進了內室。
劉飛此刻尷尬不已,眉頭緊鎖,雙頰微紅,暗道,秀秀啊,你可是未從夢中醒來不成,竟糊塗至此,這裡是青樓而非客棧,哪有三個人同睡一間臥房的道理?
花裳蝶的臥房更加窄小,但佈置格外的清新。窗前的小方桌上一個白瓷的花瓶,瓶中挺立一張碧綠的荷葉,荷葉之上,一朵粉紅的荷花含苞待放。那荷葉上、花瓣上都似乎還留有幾滴露水,晶瑩剔透,映襯著碧綠、粉紅的顏色,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