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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道:“怎麼了?”

於媽媽也來不及多作解釋,只壓低聲音又道:“姑娘快去看看吧,偏到這會兒了大爺竟還沒回來,世子爺那裡又不讓人靠近,如今只能驚動姑娘了。”

那於媽媽一向嚴守規矩,不僅要求家下僕役們要行事沉穩,她自己更是自律甚嚴,像今兒這樣連話都回得顛三倒四的情況,竟還是絕無僅有的事。雷寅雙不禁一陣疑惑,卻也沒有多問什麼,只回頭吩咐馮嬤嬤和小石頭的奶孃看顧好小石頭,她則帶著春歌等幾個丫鬟,急急跟在於媽媽的身後往二門處過去。

那於媽媽一邊在前面領著雷寅雙往外走,一邊惶惶道:“世子看著很有些不好,身上全是血,偏還連個人都沒帶,只一個人就這麼過來了,如今還不讓人靠近……”

只聽著一個“血”字,雷寅雙就給驚著了。立時,她顧不得再細問,提著裙襬便甩開於媽媽和跟著她的那些丫鬟婆子,一馬當先地衝出了二門。

才剛拐出二門,她便看到,那前院的庭院裡竟是一片燈火通明。王伯領著守門家丁打著燈籠,全都隔著十來尺的距離,小心翼翼地圍住一個穿著身菸灰色長袍的高個少年。

便是那少年沒有回過頭來,只那衣裳的顏色和那肩膀的寬度,也叫雷寅雙立時認了出來,這果然是江葦青——自十五歲後,江葦青就再不肯聽太后的意思穿紅袍了,卻是不知怎麼竟偏愛上了菸灰色。

聽到腳步聲,江葦青順聲轉過身來。燈籠晃動著的光線下,雷寅雙只看到他的唇在蠕動著,卻聽不到他的聲音。且這會兒他的眼神很有些不對,雖然臉衝著她的方向,那眼睛卻像是沒辦法對準焦距一般,顯得很是迷離恍惚。

“怎麼回事?!”

她向著他奔過去,卻於半途中叫王伯一把將她攔了下來。

“姑娘當心!”王伯道:“世子手上有刀,誰都近不了身。”

雷寅雙一垂眼,這才發現,江葦青的右手中果然握著一柄匕…首。而,直到靠近了,她才發現,他那菸灰色衣袍上到處沾著的深色汙漬,顯然竟是血跡!更別說,他的左衣袖上竟全是被刀劃破的口子。

“怎麼回事?”

雷寅雙目不轉睛地盯著江葦青,只一甩衣袖,就將攔著她的王伯給甩到了一邊。

被眾家丁小心圍著的江葦青看著雷寅雙用力眨了眨眼,又狠搖了一下頭,看著她再次蠕動了一下嘴唇。雖然雷寅雙還是沒聽到他的聲音,可從那唇形上,她讀出,他這是在叫著她的名字,“雙雙。”

雷寅雙甩開王伯,義無反顧地向著江葦青撲了過去,卻是驚得險些被她推倒的王伯和那才剛追上來的於媽媽都驚呼了一聲:“姑娘!”“小心刀!”

江葦青於恍惚中看到有人影向他撲來,立時抬起握著的匕…首向那人影抹去。

“是我!”

雷寅雙趕緊喝了一聲,一扭身,躲開刀鋒,才剛要去奪他手裡的刀,就聽他含糊不清地叫了聲:“雙雙,你終於來了……”然後,便聽得“噹啷”一聲響,那匕…首忽地從他的掌心裡滑落,他則用力眨著眼,喃喃又道:“再不來,我可支撐不住了……”

雷寅雙趕緊跑過去,問著他:“怎麼回……”

她的話還沒問完,就聽江葦青又含糊不清地嘟囔了句,“困死了。”卻是踉蹌著迎向她,然後猛地伸手抱住她,那頭重重往她肩上一擱,竟是整個人都往下軟了下去。

這可把雷寅雙嚇壞了。他這麼往她身上一趴,雖然她看不到他到底傷到了哪裡,卻能立時就聞到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兒。她只當他是受了什麼致命的重傷,趕緊環著手臂抱住他的腰,又扭過頭去,慌張地衝著他緊貼在她臉頰旁的耳朵大聲叫道:“怎麼回事?!你傷在哪裡了?!誰傷了你?!你可別嚇我!”

那江葦青原都快睡著了,這會兒卻是叫她那大嗓門兒又給喝得清醒了些許。他不想她替他擔心,便拿右手在左手臂上的傷處狠捏了一下,卻是痛得輕哼了一聲,硬提著精神給她解釋道:“沒事,一點皮肉傷。”又道,“大意了,老太太叫我過去,沒想到十二姑娘也在,然後感覺就不對了……”這般說著,他的口齒漸漸又開始不清楚了,卻仍硬撐著解釋道:“……不知道在哪裡中的招……那府裡誰都信不得……只能來找你了……”又打著哈欠,靠在她肩上低喃道:“你守著我,我困死了,讓我睡會兒,別讓人碰我……”說完,便整個人都軟在了雷寅雙的肩上。

也虧得雷寅雙是練武之人,才沒被如今早已經長得人高馬大的江葦青給壓趴下。

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