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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部分

天,便是沒她,我也能撐起事來呢。你信不信?”

“信。”

江葦青立時按住她的手,以臉頰在她的掌心裡蹭了蹭。別人都只看到雷寅雙那風風火火的咋呼性情,只他知道,其實雷寅雙粗中有細,只要她上了心,幾乎沒有能難得住她的事。而且……

“其實,我也沒你以為的那般沒用。”他伸手將她從茶几那一側拉過來,抱著她的腰,抬頭看著她的眼。出於男兒的自尊,他可不能繼續再裝著個弱勢模樣了,便給她交著底道:“其實這府裡我也有人手的,不過一直沒讓他們浮出水面罷了。你若真想管了這府裡,也不是沒人可用……”

聽他說著這府裡的誰誰誰是他的人,誰誰誰是江大的人,誰誰誰又只聽侯爺的話,雷寅雙的眼不由越瞪越大,終於忍不住扯著他的腮幫笑道:“那天誰跟我說,這府裡不要也罷的?!你若真沒那個心,怎麼竟知道得這般清楚?!可見你又在扮豬吃老虎了!”

被扯得一張臉幾乎變型的江葦青乾脆將她往懷裡一帶,低聲笑道:“是呢,我最愛吃老虎了……”

且不說這會兒那蒲園裡滿園的春…色,只說江大江承平回到他的院中,迎頭就只見何樺拉長著一張臉坐在上首。

見他進來,何樺立時站起身,又揮手讓丫鬟婆子全都退下去,她則上前替江大解著腰帶,一邊不滿道:“老太太說,要讓那個雷寅雙掌家呢。”

江承平一怔,低頭看著何樺默了默,才微笑道:“二弟是世子,這府裡遲早是他們夫妻的,原也該讓弟妹學著掌家才是。”

何樺抬頭看向江承平,見他仍是那麼一臉的溫潤君子模樣,心裡不禁一陣氣恨,咬牙道:“憑什麼?!”說著,還發脾氣地將江承平的那根玉帶用力一抻。

見何樺只顧著咬牙生氣,也不來幫他脫衣裳,江承平便自己抬手解著衣襟,一邊斯文笑道:“憑他是世子。”——這話,聽著似乎沒什麼,其實仔細分辨,則還是能分辨得出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來的。

可惜的是,何樺並不是個聰明人,竟一點兒也沒聽到江承平那隱於話後的咬牙切齒。

那江承平自幼就裝著個溫潤君子的模樣,隨著年紀漸長,這偽裝漸漸如刻入了他的骨髓一般。便是在人後,他輕易也再不肯褪下這張假面具,以至於漸漸的,便是他心裡對什麼事再惱火,臉上也再不顯了。

比如此刻,見何樺只顧著自己生氣,竟不知道過來伺候他更衣,江承平心裡早壓了氣,卻只默默咬著牙,習慣性地壓抑著自己。

他一邊自己替自己脫著外面的大衣裳,心裡一邊想著江葦青被找回來前,那幾年順遂的時光。那時候,他才剛剛習慣放下偽裝,卻是再想不到,他以為不可能生還的江葦青居然被天啟帝帶了回來。只是,這時候他再重新戴上偽裝,卻已經叫人起了疑心。

直到如今,江承平也猜不透,江葦青到底知道不知道當年他做下的那些事。在江葦青小的時候,便是江葦青總不拿他當兄長待,可他們兄弟間到底還是保持著一份親密的。可自打江葦青被找回來後,江承平便發現,這層親密再看不到了。而若說江葦青知道了那些事,或者僅僅只是懷疑,那他至少該對他設下提防才是。可當他依舊以小時候的手段,針對著江葦青做下一些小手腳時,偏依舊還是奏效了。因此,江承平相信,江葦青應該並沒有對自己起疑。

只是,叫江承平疑惑的是,除了一開始的那些算計外,之後他再想算計江葦青,那些計劃似乎總要出一些意外,叫他的盤算落了空。倒是他,因著江葦青失蹤那幾年的一時張狂,叫他以前無瑕的名聲竟沾上了一些不該有的閒言碎語。也因此,這幾年裡,他變得比小時候還要更加地謹言慎行了。

江葦青一回來,江承平便知道,若再想除掉他,只怕沒那麼容易了。不過他並不擔心,以有心算無心,他覺得自己總有算計到的一天的,在這之前,他只要再像以前那樣,努力讓自己更為出色就好。

可叫他覺得奇怪的是,在江葦青任性霸道的小時候,天啟帝對他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外甥”是真心的看中,甚至曾屢屢當眾表揚過他。可自江葦青失蹤後,他就很少再被天啟帝召到面前去問話了。而自江葦青被尋回來後,天啟帝更是像是忘了他這麼個人一樣。

其實被天啟帝忘記,多少叫做賊心虛的他還挺樂意的,可借不上皇家的勢,就叫他不樂意了。而當他打算藉由他父親勢從軍中起勢時,卻忽然發現,他似乎一下子走了黴運,他的種種謀劃算計,總因著這樣那樣的緣由而落了空。甚至最後連婚事,都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