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丫頭平時喜歡帶人上山打獵,只要在這個時候動手,劫走夏宮涅,將一干梁軍的兵士殺死滅口,再丟擲夏宮涅的死訊,便能嫁禍在榮燦的身上。
山上兵士湧動,眼前的那個小丫頭插著腰,頤指氣使地指揮著一干梁兵,興致勃勃地便像是一隻會打鳴的小母雞。
牛大腦袋摸了摸袖子裡的那瓶藥,心裡有些緊張。按照杜老三和他師父孫千所說,那個大買主並不想要夏宮涅活下去。到時候一心想要篡位自立的楊羨確定了夏宮涅的死訊,必然會順水推舟,將這件事情不了了之。
而他們在獲得一大筆財富之後便會離開蜀國,消失無蹤,從此隱姓埋名,過上富豪的日子。
夏宮涅的身影就在前面不遠處,牛大腦袋清晰得都能看見她小臉上留有今早早餐時沾上的醬汁。
牛大腦袋越往前走,心裡越緊張。
或許是因為這些日子被這個丫頭欺負得太慘,或許是因為那個小丫頭邪性的手段,看到那個丫頭,牛大腦袋心裡就會出現一股畏懼。
只要在她的食物裡倒些剪徑散,然後和杜老三他們殺了周圍十幾個梁兵,抓住那個丫頭交換報酬,到時候便可以遠走高飛。
牛大腦袋想著未來妻妾成群的美好場景,再想象著這些日子被這小丫頭欺負的場景,心中鼓起了勇氣,一步一步向她走過去。
這是一次好機會,夏宮涅這次上山打獵只帶了數百梁兵,而他們大多已經進入深山之中,那隻讓人心驚的血齒斑月獸最近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玩了,已經好幾日沒有見到那怪獸的身影。
牛大腦袋一步步地接近夏宮涅,可在她轉過身來的那一刻,牛大腦袋心中積聚的勇氣霎時間消失得一乾二淨。
夏宮涅插著腰,一雙眼睛盯著牛大腦袋,看得他有些心虛。
“大王,有什麼要吩咐小的麼?”
夏宮涅揮了揮手,牛大腦袋順從地蹲了下來。
“大腦袋,我怎麼感覺你今天有些不一樣啊?”
夏宮涅這個年紀,正是個子長得快的時候,她原本帶來的衣裙都有些穿不了了,只換上了普通農家女童的麻衫布裙。在這山上幾個月,其餘的梁兵都是面黃肌瘦,而唯有她面色紅潤,白嫩嫩的。
“我...我...沒有...大王...怎麼會這麼說?”
這牛大腦袋好歹是一寨之主,這幾個月被夏宮涅折騰得都有心理陰影了。面對夏宮涅的質疑,牛大腦袋都說不出一句囫圇話。
“嗯?”
夏宮涅輕質疑了一聲,目光在牛大腦袋身上巡視著。這目光猶如尖刀,牛大腦袋的心理防線被輕易擊破。
“大王我說,我一切都說出來。”
牛大腦袋跪在地上,將杜老三如何找他商量謀劃,如何綁架夏宮涅之後嫁禍給榮燦都說了出來。
卻見夏宮涅小臉一垂,一雙眼睛閃閃發光。
“有人要綁架我,這麼有趣的事情你怎麼不早說?我在這山上正好無聊呢!”
“.......”
牛大腦袋一時間有些跟不上夏宮涅的腦回路。這丫頭知道有人要對她不利,怎麼還笑得出來。
“嗯?”夏宮涅看著牛大腦袋,一個腦瓜崩捶了上去,“你剛剛是不是在腹誹我?”
夏宮涅一身修為傳自魔極宗,又吞了魔帝的魔種,異化了他的能力,可以輕易感受到別人的情緒變化。
牛大腦袋捂著頭,哪裡敢承認,卻又捱了夏宮涅一個腦瓜崩。
“還敢騙我?”
“不不,小的剛才的確腹誹了。”
“就知道你在罵我!”
夏宮涅又給了他一個腦瓜崩,這才解了氣。
山中日暮,燦爛的陽光從天際落下,發出了最後一絲耀眼的光芒,緊接著便是寒冷與黑暗,瀰漫與籠罩了大地。
臨時營地之中,咕咚咕咚的鐵鍋之中還瀰漫著肉湯的香氣,一眾梁兵卻昏迷了過去。
便在杜老三和牛大腦袋約定動手的地點,牛大腦袋看著一旁裝睡的夏宮涅,忐忑不安地等待著。
一陣大笑聲傳來,杜老三帶著幾個亡命之徒,緩緩走了過來。
看到這副景象,杜老三很是快意。
“都解決了麼?大當家!”
“這營地中的梁兵都吃了我的迷魂藥,而蜀王更是吃了你給我的剪徑散,都昏了過去。這附近入山打獵的梁兵沒有幾個時辰也回不來。”
杜老三點了點頭,走過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