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實施了許多新政。開荒耕地,總算改變了鄴城衰敗不絕的面貌。
這是鄭紫落最想看見的,只是她心裝太多,多的自己都沒迷亂了,弄不懂她最想要的究竟是何物!
他想已天下聘,老天逼他放手,臣民逼他放手,最終她也逼他。
宇文邕就在那條遇見她的路上站著,這綠茵吐芽正如當年她青色般年紀,陌上開花,不染一塵。
☆、生作夙願
齊國的田野終於出土了金燦燦的莊稼,宇文邕摸著那麥穗,眉稍帶笑,問道:“小落,你覺得可好?”
下意識回頭,哪裡有人。
只他孤心一人看著這片遼闊的金海直鋪到了天際,物雖美,自己卻似在此走丟了,孤單……
鄴城終於如她所願恢復了祥和。前些日子,清水彎也修整好了,卻獨獨不見她。
現在回想起來,她作為杜歡陪在王座旁,竟也是前所未有的踏實。只是她如今受人轄制,怕是連晚霞都難見了。
鄴城步入正軌,宇文邕終於可以迴歸長安。沒有她的齊國有什麼意趣。
聽說皇上回歸,皇后攜眾妃嬪前來迎君返朝,唯不見鄭姬。皇后在地上跪著,不肯起來。
宇文邕視若不見,徑直走進宮宇。
啊史那連影在大殿前跪了一個朝盡,都未見到皇上出來看她一眼。長孫覽正跟宇文憲商量事情,剛出殿門,看見啊史那皇后跟代沫在底下,一跪一站。
他們對視一眼,想著突厥威脅之事必定是傳回了宮裡。鄭姬離宮皇上雖隻字不提,但這兩位心中都有數。所以對皇后此舉也是心照不宣了。
他們趕緊下去行禮。“皇后娘娘,您這是何苦呢?”
“父王逼皇上交出城池,皇上定不甘心,勢必會再戰突厥。一面是夫君,一面是爹爹,本宮只能以此法使他消氣。”
長孫覽眼中深意暗藏。“娘娘不用白費力氣了,皇上為鄭姬連命都可以不要,他若認定又豈會更改?”
連影頭垂的更低隻字未語。長孫覽話意說出自己先傷,只好領著代沫離去。
“夫君,適才看你提及皇上神色大變,莫不是行軍路上與皇上發生了口角?”代沫問。
長孫覽更加鬱悶,“豈只是口角,到現在為夫才知紫落在他心中的位置,他藏了這麼多年,竟也是個至情至性之人!”
代沫臉上也有些難過,“到現在為妻也才知皇上在紫落心中的位置。皇上惱這亂世總是有原由的。”
長孫覽駐足,“恩?”
而宇文憲還未走,自他們大婚,宇文憲作為五叔見過她鳳冠霞帔掩面含笑。那時她眉眼如畫上青燕般活潑晴朗。然這幾次相遇就沒見她笑過。
他蹲下身,勸道:“皇后多慮了,將士們為了收復齊國損失過重,三軍還要重新編制,休養生息,不會攻打突厥的。”
連影終於肯抬眸,瞳孔水霧迷離。“真的嗎?可那只是暫時的!”
“皇上不見你,就是知你來此的意圖。你父貪得無厭,當年的邙山之賬還未清算,你父便敢犯皇上大忌。他若會妥協就不是隱忍十二年的帝王了!”
連影更覺得害怕。“那該怎麼辦,我以為我嫁了個好丈夫,可他娶我只為了利益!為何他們還要在我面前相殘?”
宇文憲斂眉,頗感心疼。“你現在最好隨遇而安,或者勸你父王把杜歡交出來。杜歡若能幫你求情,興許此仗還有辦法妥協。”
連影生氣的站起身,握拳,聲音淒厲,“又是她!憑什麼她就這麼命好,我真後悔沒在草原殺了她!”
宇文憲嘆了口氣,“你不知。她不是命好,而是太捨得替皇上著想。此事換了鄭姬定是袖手旁觀,可能還會支援一番。若你能如此,定得他喜歡。”
“她的趨炎附勢我可學不來……”
“不是趨炎附勢而是審時度勢。杜歡見識過人,只是不爭小節罷了。她信皇上能使天下太平,才不顧一切的支援。況且她身份卑微還牽扯了另一檔子事兒,相比之下你幸運太多。”
連影實難平復心胸,“多謝大冢宰,你不僅是五叔,還是連影在整個大周唯一能相信的朋友。”
宇文憲眼中倏然升騰了一絲漣漪。“若有需要皇后可以隨時找本王。”
宇文邕在他們身後站了好一會兒,眼色略有遲疑,卻悄無聲息的回了。
幸而紫落沒把雪蘭花帶走,而是交給了李娥姿照看。聽說她日日哭著找孃親,李妃亦是操碎了心。
此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