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侍女一眼,然後擱下書,放在旁邊的多寶閣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這才坐起身。
而旁邊的那本書上寫著的則是:兵法戰略策。
倚在車壁上,抬手勾起車簾看出去,一股冷風吹進來,掀起她耳邊的一縷青絲,幾滴雨也順勢吹落在她不自然的白色肌膚上,她的膚色很白,甚至白的有些異常,如同久病之人那般,除了那雙美豔的紅唇,臉上再也看不到任何紅暈。
但是那雙手卻很是修長好看,指甲修飾的圓潤飽滿,十指纖細而泛著淡淡的粉色,似乎映著日光能穿透一般的柔嫩。
外面,雨點轟鳴,砸在官道上,濺起無數的水花,經久不息,這讓她纖細的眉峰微微蹙起。
那邊,劍心嘟起小嘴,擔憂的臉色都白了,趕忙往桌下的炭爐裡添上幾塊銀霜炭。
“小姐,您還有傷在身,別被風吹著。”
剛說完,馬車一陣輕微的搖晃,然後就聽到外面一陣大喝:“來者何人,報上名諱,否則禁止通行。”
女子的表情依舊很淡,但是劍心卻忍不住了,掀開車簾看著幾步遠都因為雨簾阻隔而看不清楚的衛兵,厲聲道:“大膽,護國將軍府的馬車也敢攔。”
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塊腰牌,伸出胳膊遞到那人面前。
衛兵長一看,臉色頓時就僵了,隱有冷汗在額跡滑落,但是很快卻被雨水沖刷掉。
他後退兩步,抱拳躬身,語氣恭敬至極:“小人不知是大將軍,還請大將軍恕罪。”
劍心收回身份腰牌,冷哼一聲:“別亂喊,裡面是我們小姐。”
說完之後放下車簾,馬車繼續向前行駛,很快就進了京城。
“隊長,這是將軍府的哪位小姐?”
“不知道。”
“我聽聞將軍府有三位小姐,將軍夫人生有一女,只是多年前被送出京都不知去向,會不會就是那位大小姐啊?”
“送出京都?若真是如此,那可是嫡出的大小姐啊,這又是為何?”
“據說是命帶陰煞,好像是七月初七辰時出生的。”
“哎喲,那可了不得啊。”
兩刻鐘後,玄色馬車在護國將軍府門前停下,而此時等候在府門前的一干人等,趕忙冒雨上前,跪地呼喊道:“恭迎大小姐回府。”
車簾掀開,一柄印海棠白色骨傘率先從車內探出來,然後一個藍衫的嬌俏少女鑽出來。車伕上前放下腳蹬,就見到藍衫少女打著車簾,一抹白衣從車內淡定而從容的走出。
劍心把折傘舉到她的頭頂,等她下了馬車,在她身後跟著一起往府裡去了。
跪在門前淋雨的下人無一人敢抬頭,只覺得一陣若有似無的香味從身邊劃過,讓他們都無聲的深吸了一口氣。
能在如此暴雨中都能聞到的香味,似花香,又似藥香,這還真是讓人驚詫。
白衣背影停住,之後回頭看著車後那群鐵甲護衛,“銀魄。”
“屬下在,小姐有何吩咐。”站在前面的鐵甲男子走上前,抱拳躬身。
“帶人下去都洗個澡,吃頓熱飯菜,之後派人把將軍府圍住,任何人沒有我的腰牌,不得進出,擅入者活捉,擅出者杖斃,上至姨娘,下至僕婦。”
“屬下遵命。”銀魄聲音中都透著一股肅殺之氣,讓跪在門前的下人,身子頓時又矮了三分,所有人的臉頰都幾乎貼到了地面。
轉身,白衣身影消失在雨幕之中,只留下一道清冷而疏離的嗓音:“這將軍府,太大了。”
那前來迎接的大總管心內暗道:將軍府哪裡太大,莫說比之皇城,就是這京都比將軍府大的就不止兩手之數。
她一路走來,美眸目不斜視,筆直的朝著前面的那排飛簷建築走去。
府內,偶有因忙碌持傘匆匆而過的下人小廝,在看到雨中恍若閒庭信步一般的白衣女子,都會忍不住駐足遠遠地看著,等她的身影消失在松鶴堂之內,才回過神繼續去忙自己的,似乎都認為那白衣女子乃是自己眼花所致一般。
剛走進去,一道飽含驚喜的聲音就在主位上響起。
“璇兒,你可是回來了,快快快,過來讓祖父看看。”秦老將軍看見自己的嫡親孫女,頓時笑的樂不可支,讓那張不知道令多少敵人聞風喪膽的臉,也變得滑稽起來。
秦璇看著那蒼老了不少的老人,淡漠的鳳眸不禁染上一抹縱容,然後輕輕的跪在地上,衝著主位上的老者磕了三個頭。
“璇兒見過祖父,見過父親。”說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