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的水珠靜默。
師傅說的對,停止了十六年的歷史齒輪,終於在今晚開始重新轉動。
只是,他不會聽師傅臨終的遺言,去做那推動洪流之人,這一次他準備做旁觀者,歷史如何,天下如何,千萬百姓的性命又如何,是否戰死,是否被俘,是否統一天下,全部都在他一念之間,卻也和他毫無干係。
唯一讓他在意的只有一個人,當今的皇后娘娘秦璇。
她是唯一一個讓他猜不透,也無法測算的人,如同憑空出現一般,自十六年前那個暴雨之夜,徹底的在師傅和他的手中脫離了陰陽命數。
他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雖說曾經師傅想過要趁著秦璇被送出府之後斬殺,誰想到自此之後,師傅卻再也沒有訊息。
而他則是在先帝的首肯之下,成了拜月教的教主,十四歲坐上了當朝國師的位置,遊走在朝堂內外。
如今他已經三十歲了,那位待他如師如父的人再也不見了,這十六年他過的不好,即使日子是他想要的。
只是他不明白,為何秦璇會脫離師傅的命格八卦。
☆、【第054坑】孩子氣
寢殿內,景千曜臉色嚴肅的看著秦璇,她卻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在屏風後換衣裳。
“璇兒……”
“皇上,別喊得這麼噁心!”秦璇的聲音,幽幽的都屏風後傳出來。
然後景千曜就黑了半張面,甚至還聽到那劍心丫頭髮出“噗呲”的噴笑聲,讓他這個皇帝的臉面都丟盡了。
“劍心,你先出去。”他聲音冷硬的說道。
劍心一個激靈,然後看到自家小姐的眼神,出來之後衝著皇帝大人福了福身子,就轉身出去了。
他繞過屏風,看到自家的皇后正在鏡子前梳理長髮,忍不住跨前幾步,取過她手中的木梳,給她梳理著手中的長髮,發現居然順滑中透著絲絲的冰涼,讓他不由得愛不釋手,察覺到木梳從頭直接順到髮尾,居然就停不下來。
“你今天晚上在朕來之前,有一個時辰不在宮裡,是不是去找陳勇了?”
“是啊,斷了他的根。”秦璇壓根就沒有想要隱瞞於他,然後回頭衝著他俏生生的笑道:“我的武功是不是很厲害,前後不到半個時辰,我從宮裡出去進來,愣是沒有一個侍衛發現。”
“嗒!”景千曜氣惱的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
“你呀,何必插手此事,朕早晚都會要收拾忠勇侯府的。”
“你就算收拾,最早也要等到太后那邊先出問題吧?可是我不同,是那個老太婆先找我麻煩的,但是沒關係,她找我一次麻煩,我就收拾陳家一個人,我看是她的脾氣大,還是陳家的人夠多。”
“朕不知道,你居然還是個暴躁的脾氣。”
“別亂說,本宮脾氣很好,只是發作的頻率有些高而已。”
景千曜被這句話直接給逗笑了,心裡感慨著她的孩子氣。
第二日,景千曜就頒佈聖旨,著刑部和大理寺及其宗人府共同查辦陳勇案,一時間這三個衙門的差役和官老爺全部叫苦不迭。
皇上著很顯然是把燙手山芋交到了他們的手上,可是他們從何查起?陳家這些年得罪的人還少嗎?若是貿貿然的找個替罪羊,也要能說得過去,總不能隨便就抓一個過來吧?
而且更讓他們把腸子都悔青的是,太后更是怒不可遏,讓他們務必找到真兇。
壽康宮內,陳老夫人幾乎是紅著眼眶離開的,而坐在那裡的太后也不見得就多好。
“太后。”孫嬤嬤擔憂的看著陳太后。
太后按壓著疼得厲害的額角,疲憊的嘆口氣:“自從那個女人進宮,哀家是一天的舒心日子都沒有,你說勇哥兒到底是得罪了誰,以至於讓人下這般狠手?”
她自然不會說這是有人要霍亂大周,畢竟真的說出這番話,她這個太后絕對會被御史臺給彈劾。
她也想過是不是有人要用陳家來對付自己,但是想想也許是她多慮了,畢竟那個大侄子是什麼性子,她這個做姑母的也不是不清楚,鬧過青樓,砸過賭場,搶過民女,如今雖然三十多歲了,兒子女兒也有了,卻依舊不務正業。
今天老夫人過來找她,自然是為了另立世子,不是陳輝,而是陳勇的長子陳嘉儀,今年還只有十歲。
其實太后是不願意的,畢竟那陳嘉儀如今也是被驕縱的厲害,雖說還不像他父親,卻也只是時間的問題,而是那身子經不起任何逆境,否則就要犯病。這時她才感慨,為何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