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頓了頓,“就算三爺現在走了,二太太和三奶奶定是也知曉了,我們以後在府裡更沒有了好日子。”
蝶飛仔細思量蝶蘭的話也是有理,一下子坐在炕上。
薛明靄從蝶飛、蝶蘭屋裡出來,腳步一時挪不動,在院子裡坐了好一會兒,剛準備要尋路回去,就見任媽媽帶了幾個婆子匆匆趕子過來。任媽媽見到薛明靄在地上坐著,急忙上前道:“我的三爺,您怎麼在這裡?二太太讓我們好個找。”
薛明靄目光一沉,“屋子裡太熱我出來透透氣罷了。”
任媽媽抬眼看向薛明靄身後的屋子,蝶飛、蝶蘭兩個丫頭就在這邊住。心裡頓時有了數,嘴上卻不表露,“二太太說前面有大爺擋酒,三爺就早些去新房裡休息。”
薛明靄頓時冷笑道,“我看我還是晚些再回去。”
任媽媽剛要問薛明靄緣由,就又有了婆子來道:“二太太說找到三爺,讓三爺過去一趟。”
薛明靄眉毛一挑,想到母親眼睛裡也露出些懼怕來,轉念想到任靜初的作為,自已也不理虧,略微整理一下衣衫去了二太太房裡。
二太太哆嗦著手將茶碗蓋上,問杜鵑,“三奶奶那邊怎麼說?”
杜鵑道:“三奶奶身邊的丫鬟叫青穹的,只是託我問問,說喜娘都等著呢,也不知道去哪裡找三爺,眼見飯菜都冷了。怕誤了吉時。”
二太太幾乎喘不過氣來,“他這是要活活把我氣死,才肯幹休。”話音一落,外面的婆子匆匆進了屋。
“太太,三爺來了。”
二太太握著帕子向前一指,“讓他給我進來。”
薛明靄進了屋,不敢先開口說話,只聽二太太瞪著眼睛罵個不停,“你到底是要做什麼?”
“好不容易將你拉扯成人,你倒不如從前了,我出去舍皮舍臉給你求得這樣一門親事,這府裡多少人眼紅著,我防了這個防那個恐怕誰壞了你的事,可是到頭來鬧出事的倒是你自己。”
“我這些年在府裡忍氣吞聲的過日子,到底是為了誰?我已經到了這把年紀苦了一輩子,還求什麼?便是求你們兄弟都好好的,到了外面讓人能高看一眼,就算我閉上眼睛去了也好放心。”
“你不知道多少人就等著我們犯錯,好將我們逐出府去。你每日裡只知道享樂,什麼時候體諒體諒我的苦心?這府裡一個個表面上都是慈面的菩薩,等你出了紕漏看誰肯饒了你。”
“這些年我是給你們遮風擋雨慣了,你們倒嫌棄我多事來,殊不知和你們真正貼心貼肉的只有我一個人。哪天我死了,你們也就知道了。”
薛明靄心裡一顫,垂下頭來跪下,“母親,是兒子錯了,兒子不該這樣……”說著小聲辯解,“我本來是去了新房,誰知道她在屋裡嫌棄我們家這個不好,那個不好。讓她的丫鬟換被褥又換幔帳,我這才一時氣憤出來透氣。”
二太太聽得這話也是一怔,哪家媳婦進了婆家不是小心翼翼的,誰會才嫁進來就這樣起來?更何況那些被褥都是她千挑萬選的,有什麼地方不妥當?
二太太冷聲道:“你喝的迷迷糊糊,哪裡能將話聽清楚?”
感覺到二太太有輕微的遲疑,薛明靄登時不放過機會,“是我親眼所見。”
二太太皺起眉來,若是果然這樣的確是有些過分。要是往常她自然要當面訓斥,讓媳婦知道,嫁入夫家之後就不能像在孃家時一樣,大媳婦這些年還不是在她面前規規矩矩的。
可是如今這個關頭卻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族裡的人都在前面,這時候鬧出事來,他們以後要怎麼在族裡抬起頭?凡事都有個輕重……二太太想著,心裡逐漸清楚起來,別的都還好說,嫁入薛家就是薛家媳婦,內院的事有的是時間慢慢整理。
薛二太太一眼瞪在兒子臉上,“不過是換個東西,你卻從新房裡出來,讓大家滿府裡的找,知道的說你是跟媳婦慪氣,不知道的還當你不滿意這門親事。”
凌厲的目光下薛明靄心虛地低下頭。
說著薛二太太掉下眼淚來,“我被官兵擄了出府,讓你父親丟了臉面,你的婚事再出紕漏,恐帕這府裡我也不能住下去了。”
薛明靄睜大眼睛,抬起頭來,“母親怎麼會這樣說?”
薛二太太本不想將薛崇義的事說給兒子聽,就揮了揮手,“你先下去吧,我心裡想的你們是不會明白的。”
“我在府裡一天就是看著你們,我怕的是我不在了,將來不知是誰做主。”
薛明靄急忙道:“母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