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她忽然暈過去,將這幾個丫頭嚇壞了,生怕再有什麼閃夫,下人房裡也沒有別的,能喝到糖水已經是好的了。
容華和薛亦雙都喝了水,外面的婆子才來道:“九小姐找到了,只是血流了一身恐怕是不中用了。”
容華心裡一緊。薛亦娟年紀還小,總不能就這樣……“九小姐人呢?”
那婆子道:“就抬過來。”
容華吩咐錦秀,“快去找找有沒有止血的藥。”
錦秀應了帶著雁翎急忙去找。
眾婆子七手八腳地將薛亦娟抬放在通炕上。容華過去看薛亦娟的傷口,任媽媽只是用撕下來的布條簡單給薛亦娟包紮了一番,容華鬆開布條也是嚇了一跳,入眼處血肉模糊不知道到底有多深。
錦秀只找來普通的跌打藥,原本住在這屋裡的婆子道:“小傷經常用的,這樣的傷也不知管不管用。”
容華忙叫經過事的婆子來看,那婆子又扯了布條重新將傷口包了,錦秀幫忙撒了藥粉,薛亦娟慢慢醒轉過來,將屋子裡的人看了看哆嗦著嘴唇,“我母親呢?我母親是不是被官兵帶走了?官兵要找的是二嫂和大伯母卻將我母親帶走了。”說著看向容華,“二嫂,你快去把我母親帶回來啊。”
屋子裡的人都是一怔。九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要少夫人去將二太太換回來不成?
容華向薛亦雙點點頭。她第一次來薛府的時候,就是薛亦娟、薛亦靜在旁邊嘲笑薛亦宛和幾位小姐一起玩葉子牌,薛亦娟年紀不大平日裡又被二太太寵著有些驕縱難免心直口快,現在是擔心母親又剛醒過來,整個人迷迷糊糊的,這才張嘴說出這樣的話來,倒不一定是有別的意思,“我知道了,已經讓家人去找二嬸,若是有了訊息一定會想辦法,你受了傷好好歇著要緊。
薛亦娟這才關下心來,閉上眼睛昏睡了過去。
薛亦娟琉了那麼多的血,又驚駭成這般,現在躺在炕上出了一頭冷汗。容華皺起眉頭,這樣下去恐是要不好。
不止是薛亦娟。她和薛亦雙說不定也會被官兵帶走。
抓個小丫鬟說不定就能問出她的藏身之處。
薛亦雙一臉擔憂,拉起容華的手,“嫂子,接下來怎麼辦才好,那些官兵會走嗎?”
按理說事情鬧到這個地步,不可能再掩人耳目地常人出府,那些人應該放棄才是。可是安親王爺難免要孤注一擲,“請”不成,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抓起來要挾也是一樣的,只要抓不到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府。
容華正想著,緊緊關著的大門被人一下子踹開了。容華只覺得心臟劇烈一跳,渾身的熱血衝上了頭,攥緊手裡的一丈青,下意識地轉了個身將薛亦雙、薛亦娟護在身後。
外間婆子呼喊的聲音傳來……官兵和她們只有一簾之隔,容華看著那簾子。只是一瞬間的功夫,現在卻這般漫長。
如今的情形徹底證實了她心裡的猜想。。。。。。她無論如何也不能被那些人帶出薛家,不能因為她讓那些人的陰謀得逞。
謀反大罪。薛明睿擔不起,薛家擔不起,她更擔不起。
容華想著收緊了手指,手心裡攥著的一丈青是薛明睿送給她的,薛明睿只是解釋是出自內務府造辦處,其實她知道重要的並不是這根一丈青的價值而是雙蝶的圖案。
飛在花間的雙蝶和那同舟共濟的小船一樣。
窗外樹影婆娑,她的手指仔細碰觸著那飛舞的蝴蝶。
換做薛明睿也是這樣,寧可玉碎不能瓦全。
寧死不能輸。
瑤華接過湘竹手裡的茶遞給任延鳳。
任延鳳的貼身小廝來報信,任延鳳不慌不忙地喝了茶讓那小廝上前來,聽著那小廝的話,任延鳳眼睛眯起來,待那小廚稟完,任延鳳將桌子上沒有吃完的點心打賞給了小廝。
任延鳳已經喝的半醉,搖搖晃晃站起身拉著瑤華坐在炕上。
“是好事。”
雖然任延鳳的酒氣熏人,瑤華還是不躲不避靜靜地聽過去。
“薛家那邊亂成了一團,也不知道你八妹妹會不會出事。”任延鳳邊說話邊將手放在瑤華腰間,手指慢慢地向上移,趁著瑤華不注意順著衣襟兒滑了進去。
翡翠正端了醒酒湯進屋,見到這種情形臉不由地一紅怔愣在那裡。
瑤華也沒想到任延鳳會這般,心一慌整個人癱軟在那裡,任延鳳又湊過去,瑤華這才反應過來,伸手去拉扯任延鳳的手卻哪裡比得上他的力氣,只覺得整個人被任延鳳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