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嘶喊一聲:“不要!”
陡然間所有的一切具都化作黑暗,隨即眼前又赫然明亮起來。顧流惜只覺得胸口一陣劇痛,忍不住低哼一聲,捂住了胸口。
她擰緊眉頭,發覺自己渾身汗涔涔的,胸口的痛意,夢裡的絕望讓她難受非常。
睜開眼睛,入目是一間分外陌生的房間,佈局典雅精緻,中間擺了張檀桌子,配了幾張圓椅。一旁還有架梳妝檯,幾扇錦繡屏風,簡單卻不失精巧。
片刻後顧流惜覺得胸口的痛意緩了下來,閉了閉眼,神色已然恢復淡然。只要方才那一切是一場夢,那她什麼都可以去面對了。
想著之前暈過去時的畫面,她眉頭皺了皺,此時她應該是在天嶽山莊,自己沒被抓起來,因該是二師兄說了些什麼,打消了他們的疑慮。幸好自己雖然知道的多,可在他們眼裡卻是一直不曾涉足江湖,應該不會被懷疑。伸手摸了摸空蕩蕩的脖頸,她一陣後怕,幸好當日她取下那塊玉,晚上一直呆呆看著出神,隨後猶豫了下將玉收了起來,否則這次豈不是送上門來了!
顧流惜心下混亂,也不曉得自己昏迷了多久,那人會不會擔心,會不會以為自己故意躲著她?又懊惱自己大意,實在沒料到藺印天居然從冥幽教總教來了蘇州。一時間情緒激盪,胸口又猛地痛了起來,臉色又是白了幾分,她微微掀開衣襟,看著胸口的肌膚,眸色暗了暗。
顧流惜突然看向門外,斂了斂眉,隨即快速拉好被子,闔上雙眼,安靜地躺在床上,彷彿從來不曾醒過。
片刻後,門嘎吱一聲開啟,顧流惜全神聽著,察覺到好幾個人來到了門前,隨即一個腳步有些虛浮的人,最先靠了過來,在她後面復有兩人跟著進來。她心下莫名一緊,總覺得那步子很熟悉。隨後床邊有一個人輕輕坐了下來,那股熟悉的味道瞬間被顧流惜捕捉到,讓她差點忍不住直接坐起身來。
聞墨弦不知此時怎樣形容她的心情,當她推門看到那人臉色蒼白,獨自一人躺在床上時,心口彷彿被人打了一拳,悶悶地痛。此時她冷靜不下來,腳下有些慌亂地靠了過去。
床上的人面無血色,嘴唇甚至有些發青,神色憔悴許多,雙目緊閉著,遮住了那猶如琉璃般漂亮的眸子,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上打下一小片陰影,讓她心疼地無以復加。手有些發抖,疼惜地拂過她帶著層薄汗的額頭。
聞墨弦有些急切地看著蘇若君,示意她診脈,卻在看到蘇若君瞳孔緊縮時,如墜冰窟,原本就不好的臉色,此時更是慘白。她捂住胸口,身子晃了晃,勉強伸手撐住床沿,這才沒倒下去。
蘇若君臉色一變:“阿墨,她沒事,你別急!”
而顧流惜此時管不了這裡還有別人,也顧不得自己是裝睡,猛地睜開了眼,撐起身要坐起來,卻是被胸口劇烈痛意打斷,她臉色痛得有些扭曲,急聲道:“墨弦!”
聲音很急切卻是有些氣力不足,落在聞墨弦耳裡卻是讓她驚喜不已,不得身體的不適,她忙湊過去,又是開心又是擔憂道:“我沒事,你醒了?哪裡傷著了,哪裡疼?”
身後蘇彥和墨影情急之下也闖了進來,此時又覺得與禮不合,看著一旁表情有些複雜的冉清影,低聲道:“勞煩冉姑娘讓我表妹同顧姑娘敘敘,可否先行和我等出去下。”
冉清影看了一眼那邊的狀況,點點頭出去了。
第36章
顧流惜此時眼裡只有聞墨弦,看著她的臉色,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聽到她的話語卻又鼻子泛酸。想要起來,卻苦於身子發軟,胸口發疼使不上勁,心裡各種情緒紛湧,明明無數話堆積在喉頭,最終卻僅僅輕顫著說了一句:“你……你怎麼來了?”
聞墨弦看出她疼得緊,伸手按住她不讓她亂動,蒼白的臉上卻是漾出一個分外溫柔的笑意,她眼中似乎暈開了一層光澤,嗓音輕柔溫潤,低低道:“我來帶你回家。”
這輕柔的六個字卻是直直戳進了顧流惜心底,她咬了咬唇,逼下快要滿溢位來的洶湧情緒,哽聲道:“你臉色不好,怎麼不曉得愛惜自己,這裡離蘇府不近,你怎麼能受得住顛簸。”
聞墨弦笑了笑:“傻姑娘,這該是我同你說才是,你的臉色可比我這病秧子還差,你怎得沒照顧好自己,讓自己受傷了?”
顧流惜臉色有些頹然,若非自己無用,她又怎會舟車勞頓,來救自己。
蘇若君看她兩人旁若無人的在那說著,不由得有些好笑,清咳了一聲,低聲道:“阿墨,你兩這些話還是留著回去再說罷,先帶流惜姑娘回府才是要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