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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佛陷入另一個世界,只是盯著自己筆下,在幾度停滯後,添了幾筆,就此停下。

那紙上是一個十分俊逸的男子,眉眼間溫潤儒雅,眸中帶著格外柔和的笑意,那嘴角淡淡的弧度,卻能感覺到那股寵溺之感。

顧流惜看著那人,神色怔忡,湮沒在時光中的記憶,一點點變得清晰。這模樣神態,是那人慣有的神情,每當他看向她們時,就是這幅樣子,讓人覺得無比的溫暖,無比的信任。哪怕是那漫天血色中,那人最後看著她們時,依舊是這樣子。

她發覺喉嚨有些堵,心裡那股痠疼無法忽視地席捲而來,她看著有些恍惚的聞墨弦,低低換了聲:“墨弦。”

聞墨弦聽出她嗓音裡的顫抖,勉強扯了絲笑。低頭看著那兩幅,面貌不盡相似,輪廓神態卻別無二樣的畫像,半晌才開了口:“我以為我早就記不得了,太久了……”

她的聲音很輕,彷彿一陣風就能吹散般,彷彿是低喃自語,又彷彿是再同畫中之人輕語。

顧流惜心裡疼得發緊,這樣的聞墨弦讓她無比難受,她伸手握住她冰涼的手,開口有些喑啞:“怎麼會忘,即使不記得樣貌,那些感覺,也都不會忘的。”

蘇彥此時有些不知所措,也許他不該將這個給主子看的。可是,他們只是懷疑,單憑那雙眸子,他們如何能做決斷?可是如今主子的模樣,還有那兩幅對比的畫,那猜測怕是沒錯了。

聞墨弦看著顧流惜發紅的眸子,神色終是變得緩和了些,溫言道:“我無事,只是一時有些感觸。”

隨後她仔細看著三幅畫像,開口道:“他們這模樣該是掩飾過得,但若沒出錯,這人該是我爹。”

聽得出聞墨弦話語裡的無奈,顧流惜和蘇彥都有些沉默,只是默默看著她。

隨後聞墨弦低聲苦笑道:“我想不明白為什麼?他們這樣做目的何在?”

顧流惜曉得這對聞墨弦而言衝擊太大,怕是此刻她也有些混亂了。她抬頭看了眼蘇彥,示意這裡有她,蘇彥點了點頭,小心退了下去。

顧流惜伸手拿過桌上的畫像,柔聲道:“墨弦,你在擔心什麼?”

聞墨弦緩緩抬起頭,看著她,半晌後有些頹然地搖了搖頭。

顧流惜摩挲著她的手:“其實查到這裡也算是件好事,如果這人是爹,那麼這其中必然有藺印天,至於另一個人……”

聞墨弦看了看介面道:“按照孟閒庭失鏢的時間,怕就是名劍山莊的少莊主,蕭衍了。”

“所以墨弦,雖不知爹為何也要同他們一起,將劍交給孟閒庭押送,但按照他的性子,絕對做不出劫鏢之事。藺印天和蕭衍到是大有可能。”

聞墨弦微頓,點了點頭,她自是曉得她爹的為人,只是一時糾結於他為何會將那把劍交給孟閒庭。

顧流惜見她緩過來了,這才放了心,想著這三人,還有之前聞墨弦提過他三人的糾葛,眯了眯眼,開口問聞墨弦:“墨弦,爹同蕭衍決裂發生在何時?”

聞墨弦眸光一動:“據宮伯伯說,差不多是天元三年,九月。而孟閒庭失鏢,是天元三年八月中旬。”

聽得聞墨弦這番話,顧流惜曉得聞墨弦是和她想到一處了:“短短半個月,爹就同相交多年的好友決裂,甚至差點動手殺了蕭衍,按照爹的性格,這事的嚴重性不言而喻。所以極有可能,劫鏢的人是蕭衍,這才動怒?”

聞墨弦微微沉了眼眸:“合情合理,而最後名劍山莊和藺印天之所以會聯合起來對付爹,怕是也同這事有關聯。”

顧流惜看著聞墨弦畫的那張畫像,眼裡也忍不住有些悲涼,他從來沒想過算計他人,一心真誠對待他的朋友,為何最後會落得這般下場。而那虛偽奸詐之徒,如今卻活的恣意妄為。

“爹當初同蕭衍決裂,怕是沒料到與他一同長大出生入死的人,很有可能已然同蕭衍勾結在一起了。”

顧流惜看著眸中蘊著一股涼意的聞墨弦,忙接過話頭:“那目前最重要的是要查清楚,藺印天要那兩塊玉,找純鈞劍是為了何事?還有孟閒庭押送的那把劍是何劍,爹為何要讓他送,劫鏢又是為了什麼?這之間是否有聯絡?”

聞墨弦點點頭,提筆在在信箋上開始寫了起來,吹乾墨跡,塞入信封內,朝外開口道:“墨影。”

瞬間,門外一個黑影閃了進來,低聲道:“主子。”

“將這信送到阿凌手上,莫要耽擱。”

墨影應了聲,很快便離開了。

顧流惜在旁邊看著,也瞥見了她寫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