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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部分

劍託之上?”顧流惜不明白,可更多的是她意識到,當年那把真正的純鈞怕是早就落入人手了。

果然蕭遠山一愣:“怎麼會,當初純鈞放於印山東面一處小暗室,師傅還特意佈下陣法封死去路,旬邑在周圍用他馴化的血線蠱佈下最後一重殺機,杜絕有盜墓賊盜取的!”

“可是師傅,我們發現純鈞時,它已然放在主墓室,而且周圍一片狼藉,被盜墓賊洗劫一空,而那把純鈞便無比清晰得擺在劍託上,拿走純鈞後,血線蠱便傾巢而出。”

“不可能,印山中血線蠱已然蕩然無存,因著原本的血線蠱生存條件苛刻,破壞了墓內環境,它們無法孵化。除了經過旬邑培養的蠱……”說到這,蕭遠山頓時一僵,臉色有些灰敗。

顧流惜也意識到不對勁,按師傅所言,那些蠱如今應該還守著那把純鈞,可既然突然出現在主墓室,守著那把假劍,唯一的可能,便是它們的主人,讓它們離開了。

“師傅,您那位師兄旬邑……”

“他不是我師兄,他不配!”蕭遠山臉色鐵青,眼裡幾欲噴出火來。

蕭遠山低低喘著氣:“他死了,那畜生應該死了的,怎麼還能活著,他怎麼可能還活著!”

“師傅,您冷靜些,您先冷靜下來!”顧流惜見他情緒過激,忙急聲喊道。

蕭遠山看著顧流惜,深深喘了幾口氣,而聽到他如此激動的吼聲,柳紫絮和施棣也忙趕了過來:“師傅!”

蕭遠山似乎備受打擊,他微微顫了顫,後退幾步頹然跌入藤椅中。

“師傅,您……”三人見此都大驚失色,忙圍了過來。

蕭遠山有些無力地擺了擺手:“我沒事,我沒事。”那場悲劇已然過去了五十年,他怎麼還如此急躁。

對著柳紫絮和施棣輕聲道:“絮兒,混小子,你們先下去吧。為師沒事,有些事情我需要單獨與惜丫頭說,先下去吧。”

施棣和柳紫絮雖然擔憂不已,可又不想違逆蕭遠山,對顧流惜使了眼色,這才緩緩離去。

蕭遠山看了顧流惜一眼,低聲道:“師傅實在沒想到,這般久遠的事情竟然還會牽累到你。”

“師傅?”

“惜丫頭,想不想聽聽當年的事?”蕭遠山已然平靜下來,只是之前那股矍鑠的模樣完全不見了,如今的他蒼老而頹然,真的是一個脆弱的老人了。

想到聞墨弦簡單同她提過師傅的遭遇,顧流惜心裡疼的不行。為何她身邊的對她好的人,都要經歷許多非人的磨折?

緩緩點了點頭,顧流惜如年幼時一般,坐在蕭遠山身邊,聽著他沉沉道來。

聽完蕭遠山的敘說,顧流惜有些沉重,更覺得悲涼憤恨,人的私心和慾望,實在是太過殘忍。只因師弟勝過自己,又覺得師傅偏愛與他,奪了自己的門主繼承資格,竟勾結外人,欺師滅祖,殘殺同門!這旬邑,當真令人髮指!

“當時我年輕氣盛,獨挑華陽派,將那畜生手刃,可我那一劍明明直中心口,他也沒了氣息,怎麼可能還活著!”蕭遠山咬牙切齒,懊惱不已。

“師傅,那麼旬邑可有後人,亦或是……”

“當初他身死時並未成親,況且,那血線蠱是以他的血餵養,其他人想必也辦不到。”蕭遠山介面道,隨後狠狠握緊了拳頭,沉聲道:“我隱匿四十年,只想遠離那些紛爭,可是……想不到我卻是被人愚弄了五十年!”

蕭遠山的悲憤顧流惜可以體會,只是如今的形勢是對方在暗。既然旬邑還活著,必然沒有絕了尋師傅報仇的心?而且有一點,更讓她擔憂。當年旬邑既然詐死,那麼得以逃脫後,必然不可能放過師傅,那麼此後師傅投入珞珈門下,所遭遇的一切到底是命該如此,還是有人從中作梗!

她不敢同蕭遠山提,萬一真的是因著這個緣由,師傅怕是更加崩潰。抿了抿嘴,顧流惜認真道:“師傅,我曉得您無法接受,可是此時您真的不適合出山。既然他還活著,甚至還謀劃著奪取純鈞,佈下陷阱引誘人前往印山,那麼他很可能知曉純鈞的秘密,乃至對冥幽教也有敵意。您一旦暴露,他和冥幽教都不會放過您,到時頗為被動。”

蕭遠山不是個衝動之人,這些年來足以磨去他當年的銳氣。緩緩吐出口氣:“惜丫頭,我明白的。”

顧流惜他神色平和下來,眨了眨眼,輕聲道:“此事怕是會牽涉到墨弦的復仇之事,而且她比我聰明,又厲害的很。我讓她替師傅查清那人的身份,如此,即使師傅要清理門戶,也不至於處於被動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