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全霍的將納蘭性德推倒在地,雙眸冒火,喝道,“休要為你的朝三暮四找藉口!”
兩旁的侍衛想上前阻攔,納蘭性德擺了擺手,眾人只好退了回去。
“天底下獨獨我的傻弟弟把你當寶,我本以為你是忍辱負重,誰成想你竟是個朝秦暮楚的小人。”納蘭性德站起身,撣撣身上的塵土,剛要解釋,誰知福全張開雙臂撲了上來。
“二哥,你聽我解釋。”納蘭性德見他來者不善,向右跳步閃身躲開。
“誰要聽你解釋,我今天打得就是你這個負心薄倖人。”福全雙臂呼呼帶風,雙掌牢抓他的腰帶,意欲摔他一個口袋。
“……”多說無益,納蘭性德力沉下盤,雙腳生根,握住福全腰部,大臂順著福全的來勢輕輕一帶,將福全甩了出去。福全見身子騰空,一個鷂子翻身,穩穩落地,拉開架勢意欲再戰。
“二哥,咱們有話好好說,何必動武呢?”話說到一半,福全又撲了上來,兩人四臂相交,扭打在一起。片刻之後,福全又被摔了出去,摔了個狗啃泥。周遭叫好聲一片。福全又氣又惱,站起身,分拳便打。納蘭性德招招躲避,卻不還手,越是如此,福全越氣的緊,陣陣勁風將納蘭性德緊緊罩住……
正在纏鬥,明珠等人議事完畢出了大帳,但見裕親王福全招招打向要害,寶貝兒子閃展騰挪處處躲避,偏偏不還手,連忙喝道,“冬郎,你個逆子,還不趕緊住手!”
納蘭性德見了救星,索性買了個破綻,當胸結結實實的捱了一記。
福全瞪大了眼睛,低聲喝道,“你怎的不躲!”
手上並未收住動作,一拳上去只打的他嘴角出血。
“二哥,人多眼雜!”聽聞此話,福全的怒火消去了一半,連忙收勢。
明珠見福全停了手,不由得鬆了口氣。三步兩步趕上來,對著寶貝兒子飛起便是一腳,訓斥道,“冬郎,你個混賬東西,怎可與王爺動手!還不快給王爺賠禮!”
納蘭性德癟癟嘴,跪地磕頭道,“奴才冒犯王爺,請王爺贖罪!”
明珠也跟著拱手,告罪道,“王爺,都是明珠管教無方,逆子無知,還望王爺海涵。”
福全拱手對著明珠及在一旁看熱鬧的索額圖等人還禮道,“明中堂想來是誤會了。方才,我們兄弟正在切磋技藝,讓各位大人見笑了!”
明珠佯作惶恐,再次躬身道,“王爺如此說,奴才就放心了。”
陳廷敬縷著鬍鬚,早已看出了端倪,索性做個好人,圓場道,“明中堂,既然是誤會一場,咱們這些老骨頭還是莫要在這兒礙眼了。”
“陳中堂說的是,還是政事要緊。”明珠心想,陳廷敬還是個厚道人吶。
待明珠等人走的遠了,福全連忙拉了納蘭性德起身。二人一前一後轉去行營角落,圍著篝火坐了下來。
納蘭性德輕輕一笑,嘴角陣陣作痛,說道,“二哥,氣消了吧。”
福全帶著半面的尷尬,半面的愧疚道,“我出手重了些,要不要找太醫給看看。”
納蘭性德摸出腰間的牛皮酒囊,遞到福全手邊,笑了笑說,“哪會有那麼嬌貴。”
“二哥,水浸天是女子,扮作男兒才更方便行事。博學宏詞科開科,名為招攬天下舉子,實則是……”他將無量劍派之事簡明扼要的告知了福全,“這是皇上南巡的第一大收穫。”
“如此說來,真是我錯怪你了。”福全尷尬的笑笑,話到嘴邊留了一半,“可,我是……”
“二哥,浸天心有所屬,說起這人,當真是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妙人。怪只怪大家各為其主,終究走不到一起。”
“冬郎,我對感情之事向來木訥。直到遇到水浸天,才動了心思。原本當他是男兒,再喜歡又能如何?他不是你,我也不是三弟,說破了豈不徒增煩惱。五月上,得知她是女兒家,我歡喜的好似撿到了寶貝,怎奈落花無意戀流水。”福全眼中湧起厚重的傷感,猛壓了幾口酒。
“二哥,她拒絕你想來還有一個原因。”納蘭性德眼中映出跳躍的火光,“她比你年長……”
福全被酒嗆得咳了幾聲,不可思議的說道,“這怎麼可能?她看上去不過二八的芳華。”
“她是習武修道之人,看上去自然年輕些。”
“回京之後我想跟皇祖母討個恩典,求老祖宗賜婚。”福全神情認真,“去年,我的原配歿了。我想娶浸天做我的嫡福晉。”
“這自然是件好事……”納蘭性德心想,若水浸天能嫁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