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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祖母定奪。”

孝莊側過臉注視著康熙,笑著擺擺手說道,“我年紀大嘍,管不動了。你是皇帝,自個兒後宮掀起來的風波,你自個兒拿主意。”

“孫兒遵命。”說著,康熙挽起袖口,拿起鏟子為花木鬆土。

孝莊見康熙不答話,不緊不慢的問道,“你倒是說說預備怎麼辦吶?”

康熙連忙放下鏟子,站直了身子答道,“孫兒預備將患病的宮人一律移到宮外安樂堂交由太醫治療。”

孝莊微微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那宮裡一下子少了這麼多奴才,主子們使喚誰去?”

“……”康熙登時傻了眼,他怎麼會知道該怎麼辦呢?

孝莊見康熙卡了殼,開著玩笑說道,“你瞧瞧,治理國家井井有條,一說到家事就亂了章法。”

“皇祖母教訓的是。”說完,康熙向一旁的蘇嘛拉姑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孝莊餘光瞥見康熙的小動作,輕描淡寫的說道,“你不用看蘇嘛拉姑,她比我還年長一歲,更加幹不動了。”

一旁的蘇嘛拉姑掩面輕笑,給康熙遞了個眼色。康熙旋即瞭然,連忙淨了手,拱手說道,“孫兒明白皇祖母的意思了。孫兒這就下旨解除徽音的禁錮,許她以皇貴妃之尊掌理後宮事務。”

孝莊聽後,並未著急答話,而是審視著修剪齊整的盆景。好一陣子過後,才將剪刀交給宮婢,邊走邊溫和的說道,“這就對了。現在一夜之間冒出這麼多染了痘疫的衣物,興許是元兇怕事情鬧大,為掩飾行蹤故佈疑陣呢!所以,那些個證據也就不能算數,你說是不是?”

康熙暗自鬆了口氣,攙扶著孝莊,笑著答道,“皇祖母說的極是。”

孝莊拍拍康熙的手掌,半說服、半命令道,“現在,你的裡子、面子全有了,這件事兒就讓他過去吧。”

“孫兒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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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玄燁出了慈寧宮,孝莊對著西廂朗聲說道,“好了,這不就解決了,什麼天大的事情。還值得你哭天搶地的!”

佟國綱擦擦額角的汗珠,跪在孝莊面前,叩頭謝恩道,“老將出馬,一個頂倆。老祖宗出面,一個頂十個!”

“得了,快起來吧。”孝莊揮揮手,略帶責備的口吻說道,“你們也是,這事情怎麼壓到寸節上才想起我這個老婆子?你們以為我這個老婆子足不出戶,就什麼都不知道嗎?”

佟國綱連忙叩頭,帶著哭腔說道,“老祖宗,奴才哪敢給您添麻煩呀!誰也沒想到,皇上真準備處死徽音吶!”

“從古至今,你見過哪個背上謀害太子罪名的能夠活命?不株連九族就算不錯了!”

佟國綱認真的點頭稱是,“老祖宗教訓的是,是奴才們見識淺薄。”

孝莊示意蘇嘛將他扶起來,緩緩道,“罷了罷了。往後這事情誰也不許再提,就當是場夢,夢醒了就什麼都忘了。”

佟國綱對著蘇嘛點頭示意,連忙站起身,拱手道,“奴才謹遵懿旨。”

孝莊目光溫潤,和顏悅色的說道,“告訴佟國維,讓他別往心裡去。玄燁呢,也是騎虎難下,不得已而為之。改天,讓他進宮陪我下盤棋。”

“奴才一定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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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康熙下旨釋放佟國維,解禁景陽宮,並嚴令內務府將案件卷宗銷燬,相關人證、物證一併秘密處決。

康熙本以為納蘭性德會將人證滅口,將所有供詞、物證銷燬,他吃準如果水浸天在京城,必定同往。故而命影衛在宗人府周圍佈下天羅地網,一旦發現水浸天的蹤跡,立刻將其活捉。他怎麼也沒想到,納蘭性德會避實就虛,巧妙地四兩撥千斤,以幾件內衫和幾包麻癢散就輕鬆的倒轉乾坤。

胤礽被人謀害是真,徽音被人蓄意栽贓也是真,康熙意欲用徽音的性命了結此案也是真。至於影衛守株待兔圍捕水浸天,不過是康熙將計就計的打算。卻累及納蘭性德苦思冥想、費心佈局。

然而,看似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事件背後卻暗流湧動。一隻無形的黑手一擊不成,旋即隱遁,謀劃著下一次的反擊。

納蘭性德對康熙再一次失望,孝昭皇后去世不久,康熙不惜累及胤礽染上痘症,竟以徽音和佟佳氏一族的性命相脅,企圖引水浸天出山。若不是蘇嘛拉姑教授自己妙法,若不是德嬪秀寧暗中相助,單憑他一人之力怎可在一夜之間將內衫和麻癢散遍佈六宮?

玄燁啊,玄燁,緣何你總固執的以為,我心裡裝了別人,就在也沒有你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