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我總覺得背後有兩隻眼睛盯著,攪得渾身不自在。玄燁,是時候清君側了。”
“……”康熙心裡開始盤算該從何處著手,秉筆太監、掌印太監、敬事房……
納蘭性德語氣稍重道,“也許是我多心了,可這次回來,味道的確不對。”
康熙側過身,輕磨著他的耳垂,笑著問,“又是男人的直覺?”
納蘭性德頓覺陣陣麻癢,怎奈睏意濃濃,輕輕推開康熙,輕聲說,“信不信由你!”
“容若,浸天是不是扮男裝穩妥些,起碼不會太顯眼。”
納蘭性德著實困了,翻了個身嘟囔著,“不是衛玠就是洛神,她不過長得太俊了些……”
康熙聊性正濃,湊了上去,揉捏著他的臂膀,笑著說,“長得美不是她的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就是她的錯了。容若,你說是不是!”
他探手握了康熙的手掌,斷斷續續道,“那不是……你的……理想嗎……”
“容若,容若!睡得這麼快……”康熙抽回手,於錦被裡擺開大字型。過了一會兒,刷的翻了個身。
“長夜漫漫,無可寂寥……”康熙忽的又翻了個身,枕邊之人呼吸逐漸均勻。
轉天適逢雙日,康熙不用臨朝,清晨起身他即帶著納蘭性德等人親赴慈寧宮給孝莊請安。
康熙連夜悄然回京,除了瑪爾漢、圖海等人,紫禁城訊息尚未傳開。一眾宮人見皇帝龍攆行至宮門前,連忙收起數月的懶散,規規矩矩跪倒行禮。
蘇嘛拉姑透過窗欞子瞥見龍攆的影子,連忙向孝莊稟告道,“老祖宗,皇上回來了!”
此時慈寧宮正殿內太后、裕親王福全、常寧等人齊聚慈寧宮請早安。
“當真?”話音未落,賈孟城挑起門簾,康熙探身走進殿來。
康熙笑意濃濃的跪在孝莊腳下道,“孫兒給皇祖母請安!給皇額娘請安!”
圖海、瑪爾漢、曹寅一齊跪倒行禮,納蘭性德拽了男裝打扮的水浸天跪倒在地,叩頭道,“奴才給太皇太后請安,給太后請安,給裕親王和五阿哥請安!”
“玄燁,快起來,快起來!”孝莊喜形於色,拉著康熙起身。
“玄燁,你可回來了!”太后眼圈居然紅了,想必這陣子對康熙的安危頗為擔憂。
孝莊對著面前的眾人揮揮手說,“你們也都起來吧。”
“嗻!”眾人起身,按品級在大殿左側站立,納蘭性德拉了水浸天立在自己下風。
常寧跪在康熙腳下行禮道,“臣弟給皇兄請安!”福全一併跪倒在地,行禮道,“給皇上請安!”
裕親王福全,順治的第二個兒子,長康熙一歲,是順治意中的繼承人。然孝莊和南懷仁力薦三皇子玄燁,他才與皇位失之交臂。但福全敦厚、持重,對此安之若素。他面容輪廓如刀削般線條分明,極致清俊剛毅。他的眼睛帶著柔和的光澤,顯得溫情脈脈,一對男子氣概的劍眉把這樣一對眼睛襯托得十分含蓄、浪漫。
康熙雙手將二人扶起,笑著說,“二哥,五弟快起來!”
孝莊拉著康熙的手,坐在自己身邊兒,邊端詳邊問,“孫兒啊,你何時回來的?”
康熙笑呵呵的答道,“昨個兒夜裡。”
“怪不得沒聽著動靜。”
孝莊刻意掩了南巡、雲貴的字眼兒,關切的問,“這趟出去,一切都順利?”
康熙眉眼一低,轉而笑著說,“總有些個波折,也都不是什麼大事。”
“老祖宗,孫兒這次出去一路走的匆忙,只帶了名花匠回來。往後您那些個南方的花木就有人照應了。”說著,康熙給納蘭性德遞了個眼色,他會意的拽了拽水浸天的衣襟。
“是嗎?在哪兒呢?”孝莊四下張望,目光落在白衣素袍、面容俊雅的水浸天身上。
康熙對著水浸天招招手,語調溫和道,“浸天,快來見過老祖宗。”
“草民水浸天給太皇太后請安、給太后請安、給二位王爺請安。”水浸天按著納蘭性德的叮囑,跪倒在地依次施禮。心想,大清立國時間尚短,規矩比無量劍派和茈碧水月還多,這般繁瑣,端地令人懊惱。
“這是從哪裡尋來的靈人兒!這般相貌真是天上有,地下無。”孝莊禁不住走到水浸天面前上上下下端詳了好了一陣,直瞧得她雙頰泛紅。自她出班行禮,眾人的目光如影隨形的跟著她,無不為其脫俗的氣質、超凡的相貌驚歎。
孝莊拽了水浸天的素手,坐回榻子上,問道,“娃娃,你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