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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是萬萬沒有空閒來追自己了。他怕騎馬於楊曄的斷腿癒合不利,便僱了一輛馬車來坐,打算到襄陽左近,便從漢水棄車登舟,順水而下。

路上楊曄頗為盡心盡力地餵養那兩籠血玲瓏,纏著凌疏要水要食兒要冰塊兒。凌疏不耐煩地道:“扔掉吧,養著你已經很麻煩了。”

楊曄忙道:“不麻煩,我記得作坊的後山裡有個常年冰封的山洞,隱秘得很。回頭放養到那裡面去,絕對不再麻煩你。”

越往南邊走,天氣漸漸暖和,離得洛陽的戰亂也越來越遠。楊曄的腿也一天天逐漸好轉,只是還不能著地。他心裡依舊記掛著楊熙,想趁著凌疏不備,抽空撿取些訊息聽,但一路舟馬勞頓,凌疏又看顧他極為周到,卻始終聽不到什麼訊息。

這一日進了襄陽城,楊曄只嚷嚷著要找一家最好的客棧來住,要好好沐浴一番。凌疏便順著他的意思挑了一處最大的客棧,人來人往的好不熱鬧。

趁著凌疏去安排客房的當口,楊曄抽空跟店夥計打探起來,那夥計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原來楊曄的猜測果然不假,在潼關守將馮雪龍發動兵變前,大岑郡主託辭要去城南香山寺上香遊春,帶著小岑郡主在貼身侍衛的護衛下悄悄離開了洛陽,一路順著函谷關故道往西,回了長安。

楊曄聽得一聲長嘆,接著問道:“那麼太子在何處?有沒有被皇后帶到長安?”

那夥計瞠目不知,他不過道聽途說來的訊息,哪裡能知道得這般詳盡?楊曄正急得恨不得要罵他,凌疏從後面拍拍他的肩膀:“打探完了沒有?”

楊曄隨口道:“還沒有。啊喲,嘿嘿嘿,我不過是隨口問問罷了,可沒別的意思。”

凌疏並不追究,扶著他回了客房中,方才道:“我剛才替你打探過了,你家太子還在洛陽。你放心,你皇兄並非一盞省油的燈,皇后和岑郡主兩個女人,手無縛雞之力,怎麼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出洛陽?想來是他特意放走她們,如此他好藉機和岑王爺徹底翻臉。便是那個馮雪龍,也在第三天就被自己的手下人給殺了,那必定是你皇兄早就安排好的內應。中央禁衛軍如今已經奪回了新安,攆著關中軍往西去了。”

楊曄尷尬無比,伸手撓撓頭,道:“如此我就放了心,多謝你了。可是岑王爺那盞燈,也同樣省不下來什麼油啊,誰知道以後會怎樣呢?”

凌疏道:“他不省,他那位大女兒,挺會替他省。本來這種時候起事,對他很不利。聽說是皇后拿了岑王爺的虎符,逼著潼關守將發的兵。岑王爺看事已至此,乾脆就順著女兒的意思了。”

楊曄伸手一拍腿:“這話在理。我就搞不懂我那位皇嫂,看起來倒也不傻,可是整天豬油蒙了心一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你說她家沒個兄弟,皇兄雖然防備著岑王爺,但只要無異動,這外戚做得四平八穩,誰也不會動他們分毫。她乖乖地做她的皇后,好好地相夫教子,有什麼不好?偏生三天兩頭出些么蛾子,守著成親時候那個破約定,這也不許,那也不行,也不知究竟怎樣,才能遂了她的意!這又竄回長安去胡鬧,簡直失心瘋了一樣,搞得連雲起的妻兒也給搭進去了。哎,女人真是個麻煩的東西!”

凌疏瞥他一眼,淡淡地道:“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既然成親時有約定,你皇兄為何又不遵守?皇后便是瘋了,也是被你皇兄給逼的。”

楊曄忍不住,質問道:“你究竟偏著誰?一會子這樣說,一會兒子又那樣說,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凌疏道:“我不過是就事論事。你們一群懊糟,亂七八糟的事兒誰也說不清,跟我也沒有干係,我用得著偏誰向誰?我去叫人打水,你趕快洗澡是正經。”

第 127 章

楊曄終究不是個安分省心的人,坐在巨大的木桶裡,在嘩啦啦的水聲中,接著憂國憂民:“凌疏啊,你說回頭打下了關中,關中軍民跟著岑王爺時間長了,會不會不服管教啊?”

凌疏一邊下手替他洗澡,一邊道:“有你英明神武的皇兄在,你還是少操這些閒心吧。他能者無所不能,定能將關中收拾得妥妥帖帖。”

楊曄用兩隻水淋淋的手臂纏上了他頸項:“好,我不操他的心,我操咱倆的心。你當初一時疏忽,忘了打斷我的第三條腿,如今他蠢蠢欲動的,可該怎麼辦?”

凌疏順手一掌拍在他肩頭上:“現在打斷也不遲。你斷了腿還不安分,找死。”

因著楊曄的傷腿尚未痊癒,出了襄陽城,如今不用趕路,凌疏便決定改走水道。兩人僱了船隻,順著漢水一路向南,不日到了長江,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