勘金師呀——真是一個神秘有錢圖的職業!只是可惜,她也就無非是背點課文紙上談兵——騙騙人而已!
比如剛才,長笑一想起龍淺不可置信的表情,就忍不住垂下頭自個兒偷偷樂和,忽然,只聽咕咕幾聲,肚子不爭氣地叫了起來,她很沒面子的抬起頭,正好撞上一雙好奇投過來的眸子。
長笑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說,“肚子餓了!”他也愣了一下,然後臉驀地一紅,低低笑道,“你等我,我再去遠處打水燒飯好了。”
裊裊炊煙中,白色的身影急速飄遠,她半靠在樹上輕笑,淺淺的笑容在煙霧繚繞裡朦朧神秘。
忽然有一天,你發現,你一直討厭的人,突然並不是那麼的一無是處,甚至,她還是有不少可取之處,那,要怎麼相處?
說好了冷漠以對的,可是……
龍淺輕籲一口氣,眼神又偷偷溜到了對面正斯斯文文吃飯的少女臉上,她長的並非絕色傾城,但卻非常生動,月夜下的迷惘,晨間虛弱的微笑,恬睡時的靜謐,獨立風中的孤寂,以及偶爾襲上眉梢的落寞都似從骨子裡散發出來,慢慢浸染周遭的空氣,使身側的人不自覺隨她心情搖擺,上下浮動。
怎麼,怎麼有這樣的女子?只是一天,一天而已,初見的陰毒跟蠻橫仿若夢中的記憶,越來越遙遠,模糊不清。
他搖搖頭,又習慣性地望過去,不料她正抬頭看了過來,遠遠地,她扯出一抹淺淺地微笑,他狼狽地轉過頭,頰上熱熱的,心咚咚地跳個不停,也不知為什麼,好一會兒平靜下來,卻又惱羞成怒起來。
長笑很愉快,飯食雖然只是一般的野味,但是這所在卻讓她放鬆下來。
湯足飯飽,忽然有了聊天的慾望,於是問,“龍贏然,你多大了?”
問這幹嗎?遲疑了一下,龍淺慢慢地說。“十七。”
才十七啊?長笑眯著眼睛,微微笑,“真小,相逢即是有緣,我叫你贏然弟弟如何?”
“不好。”他一口否決這個建議。“我比你大,而且,我們沒親到那種程度。”
“哦?怎樣才算親近到姐弟的程度?我以為江湖兒女都會不拘小節呢!”自動忽略前面那話,長笑走過來,在他身邊坐下,歪過頭虛心請教。
老天可見!她開始只是單純的想拉近兩個人的關係而已,誰知道兩人究竟要相處多長時間?時時相看相厭,這日子怎麼了得,只是,怎麼一看到那清冷的眼神裡出現的慌亂,就興起了玩笑的心情。
“說嗎?到底怎樣?”她越湊越近,笑的不懷好意。
若有似無的曖昧和著炊煙飄蕩半空,他的身體忽然僵硬無比。
“是不是這樣?”她開口,吐氣如蘭,隨著話語的落下,那張臉也緩緩靠近,再靠近。
哄的一下,他的腦子空白一片,微張著嘴,屏住氣,傻傻地凝視著即將落下來的玫瑰紅唇,近了,近了,心提到了嗓子眼,周圍忽然寂靜下來,咚咚,咚咚,誰的心在跳?緊張仰或期盼?
時間仿若有一世紀之漫長,又若一秒之短暫,就在他憋的滿臉通紅時,終於——
長笑忍不住了,她突然直起身,將頭扭到一邊,捂著唇悶悶地笑,龍淺的臉驀然變紅,“你,你,你——”他指著她,又悔又氣,結結巴巴。
再笨也知道她剛才只是在逗他,而他,居然還有所期待,心裡忽然湧起澀澀的疼,曼延到四肢百骸,鼻子一酸,朦朧的水霧差點蓋住視線。
為什麼?為什麼在他稍微對她改變觀感的時候這樣對他?梅卿卿,你真是個討厭的女人。他轉過身,不再看那明媚燦爛的笑顏,握緊拳頭,默默地離去。
這次真是玩過了,長笑回屋,看著冷著一張臉坐在窗側看書的少年,忍不住又想笑。
唉——她果真被帶壞了!明明以前不是這麼愛捉弄人的性格哇!長笑蹙眉,想半天,決定歸罪於某個性格惡劣的師父。
想到那人,忽然心念一動,手伸進裡衣的暗袋一摸,心下大喜,“龍贏然,我要去梳洗一下,這附近有沒幹淨點的溪流?”
沒人理她。
長笑也不氣餒,繼續道,“還有,你今日沒有準備我的換洗衣服,我又不可能總是穿著這一件,你能把多餘的備用的衣服借我下嗎?”
“你——”龍淺終於說話了,清冷的眸子不屑地盯住她,然後慢慢說,“你還真是不知廉恥!”
說完,忽然覺得不妥,他垂下頭,不敢看著她大受打擊的臉,低低說,“衣服在櫥櫃下面,屋後左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