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感嘆多久,就有一箇中年男人走了過來,問過他的名字後就把他帶到了廚房,裡面忙得熱火朝天但又井井有條,完全看不出缺人的樣子。
中年男人板著臉對他說道:“你先去休息室換身衣服再過來幫忙。”
鍾旻心裡有些疑惑,但看那中年男人冷漠的樣子,也就識趣地沒說什麼,又跟著他去了休息室。
在房間裡等了半天,鍾旻才等到自己的衣服,他一看,傻眼了。
這是廚師該穿的嗎?
他仔細比對了一下,發現那套衣服和端著盤子的侍者穿的一模一樣。
“是不是拿錯了?”
中年男人淡淡地睨他一眼:“廚師那暫時不缺人,你先頂著服務生的缺,工資照常付給你。”
鍾旻一樂,端盤子可比在廚房掄大勺輕鬆多了,還能拿一樣的錢,今天可真是什麼好事都被自己碰上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特地找自己這麼個廚師過來卻偏偏指派個服務生的活,但既然來都來了,又有錢賺,他也就利索地穿上衣服,就這麼端起盤子來。
他從15歲開始就為了生活到處東奔西走,只要是能賺錢的都幹過,如今端個盤子完全不在話下。
他在人群中靈活地穿來穿去,忽然看到角落裡有個熟悉的人影。
那不是沈鶴嗎?他怎麼會在這裡?對面的那個人是誰?
他悄悄地摸到他們身邊,豎起耳朵聽他們在講什麼。
沈鶴的姿態放得很低,幾乎是在請求:“聽說您和崔俊大師是摯友,我想有您出面一定能請到他。”
對面的男人臉上明明白白地寫著不屑:“別人不知道我可是清楚得很,不過是上官家的私生子,連族譜都上不了,也想請到崔大師?你知道崔大師有多忙嗎? ”
沈鶴就像沒聽到一樣,禮貌地一笑:“我的朋友也是被催眠大師催眠的,想必崔大師知道後會很感興趣。”
男人嗤笑一聲:“你說感興趣就感興趣?上官凌也真是的,私生子就不好好教養了嗎?就這麼放你進來丟人現眼的,我剛剛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崔大師沒空管你的破事,怎麼,聽不懂人話嗎?”
他說著就要離開。
沈鶴微微垂頭,陰影打在他的臉上,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
但他很快又抬起頭來,緊走幾步跟上男人:“北堂先生……”
他剛剛開口就被人拉住,以為又是哪個湊上來的女人,頭都不回地趕人:“走開!”
鍾旻把手伸出去拿起沈鶴緊握成拳的手,把他的五指一點點掰開,很輕易地看見掌心處已經有點點血跡。
他感覺有什麼搖撼著他的身心,讓他的聲音都顫抖起來:“別去求他了,別求了……”
沈鶴身體一震,緩緩轉過頭來。
他怎麼會在這裡?
沈鶴掃了他一眼,看到他身上的衣服,忽然面色嚴肅道:“誰叫你來的?”
鍾旻輕輕將他手心的血跡擦去:“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沒必要為了我……”
他話沒說完,就被一聲高亢的女聲打斷。
“雪兒,這不是你哥哥嗎?”
鍾旻一驚,放下沈鶴的手向發聲方向看去。
是個不認識的女人。
他又往旁邊看了一下,鍾雪兒和東方澈他們都在。
鍾雪兒疑惑地跑過來:“哥哥你怎麼也來了?”
東方澈幾人都走了過來,剛剛說話的女人捂住嘴咯咯一笑:“你看看你哥哥的衣服不就知道了,他是這裡的服務生啊。”
她故意加重服務生這三個字的讀音,滿意地看到東方澈他們都變了臉色,才悠悠然道:“雪兒,你不是說你哥哥是廚師嗎?怎麼一轉眼跑來東方家做服務生了?是來提前體驗一下東方家的生活嗎?”
她剛剛那麼大聲地喊出來已經把周圍人的視線都吸引過來了,如今聽她這麼說,不少貴婦名媛都偷笑起來。
她們認得那個女人,是東方家的大小姐東方玉,估計那對兄妹是想攀上東方澈吧。也不先打聽打聽,東方家是那麼好進的麼。
本來已經走了幾步的北堂宏又折了回來,看到沈鶴和鍾旻他們站在一起,冷笑了一聲,暗道果然物以類聚,不過他身為北堂家家主不能像東方玉那樣肆無忌憚地說什麼不好聽的話,只是有些不滿地叫了聲北堂浩:“還不跟我去應酬!”
北堂浩只是冷冷地看他一眼,沒有半點過去的意思。
當著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