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微路的一店生意一直很穩定,所以我就每天騎著我的太子125,舜井街、文化東路、還有濟微路三點一面的來回跑,課也就基本不大去上了,只是早上點名,晚上放學籤個到。
沒用一個多月,壞事就來了。
我還在學校上課,弟弟打電話抓緊讓我去一趟文化東路。我到了一看,店裡一片狼藉,原來工商所來查,沒有營業執照,把所有值錢的機器還有手機卡都收走了。
我跑到工商局一問?無證經營,先罰款5000,在補辦手續。可是我?我實在是沒招,只好跑去找舅媽和姨夫求救。好在姨夫認識他們所裡的一個領導,所以求了求情,交了2000元罰款,補了營業執照。
我就想,這都不知道我是在濟南上的無數課了,可是在職能部門的監督管理上,我還是屬於問道於盲,啥也不懂。
剛剛安排好,非典已經肆無忌憚的在全國傳播了。
學校正式封門,任何人都不得出校門,外面的也不讓進來。我也被封在了學校裡。兩個兄弟在外面,基本上是失去了依靠,只能靠他們自己了。
每天,我接電話就是生意完全不行,因為每一天店裡連5個人都進不來,別提賣東西了。可是,每一天的費用都還要有,店裡的房租還有水電是必須要交的。
就這樣,我也不敢出校門半步,因為學校校長封門的第二天,專門蹲守在院牆下逮住了兩個爬牆出去上網的,當場開出學籍,逐出校門,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這時候,最好的辦法是壯士斷臂,我讓曉龍把文東的店關了,把所有的機器處理了,原來1570進的,就賣了960塊錢,還是看在認識我舅媽的份上。
折騰下來,我的賬上基本上又迴歸到0的狀態。
文化東路的電影洗印廠門口,成了我心裡永遠的痛。
屋漏偏逢連夜雨,倒黴的事情還遠遠沒結束。 。 想看書來
路漫漫 風蕭蕭
關了二店,基本上該賠的都賠完了,就剩下一店支撐著,還有我們弟兄三個的生活。
曉峰覺得沒有什麼大的前途,自己回老家考上了初中的任課老師,幹起了本行,曉虎天天在店裡,每天就是賺個費用。
我還是出不去校門。
最慘的還不是這個。因為我當時上的課太少,老師們都不願意讓我參加學期期末考試,甚至想讓我自動退學。屋漏偏逢連夜雨啊。
我只好接受老師的批評,這時候是王院長救了我。他對反對我最激烈的英語老師說:其實他還只是個孩子,可是卻自己開了兩個小店,能自己交上學費還能養活自己,如果我們的孩子像他這樣努力,難道不值得我們感覺到欣慰嗎?
最後,學校沒有辭退我,可是那一次考試,我三科沒有及格,另外兩科算是老師照顧我,只有市場那個營銷學算是我要用所以算是及格了。
到考完試,學校正式宣佈通:所有學生放假,立刻回家。因為非典還是全國肆虐,不得有任何延誤。
可是我卻和弟弟商量:沒有啥好的辦法,關鍵是回家我們也沒啥事,讓他自己看著小店,我出去闖一闖。
這個時候,張總在深圳做小靈通批發做的風生水起,所以華姐找到我。
她給我說:你張總在深圳忙不過來,可是公司這麼多人,他就認為只有你可以適應深圳的環境,所以想讓你假期去深圳幫兩個月的忙,你看行嗎?待遇一個月1200,包吃住,還有就是來回路費也報銷,你到深圳火車站時,讓你尚總開車去接你。
我?800塊錢也樂意,所以馬上那個就同意了,要了張總的電話,當天帶了400塊錢就跑到聊城去坐車。因為濟南沒有直接通深圳的火車。
啥也沒給任何人說,當時就是女朋友特別擔心,給我買了口罩,還有啥防治的啥抗生素,淚眼婆娑的。
當時想起娘平時說的一句話:是兒不死,是財不散。
到聊城火車站,買的是晚上11:59的北京到深圳的特快火車,當時的聊城火車站冷冷清清,基本上和沒有人差不多,夏天那個風一吹,身上有點想起雞皮疙瘩,可是那又能怎麼樣。
等到上了火車,我才知道啥叫: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復還的悲壯,整個車廂,除了我一個乘客,就只有一個乘警還有一個列車員,那個列車員每隔一個小時,就在我周圍殺遍毒,弄的我特緊張。
當時就覺得好笑,在哪裡不是一樣都很危險,為啥大家突然之間都銷聲匿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