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麥被商易之留在了大營近處休養生息,而唐紹義卻被放出去帶領著騎兵部隊轉戰西胡草原和江中平原,只不過短短半年時間,就闖出了極大的名頭,不但成為懸在北漠陳起大軍腰腹上的一把鋒利的匕首,而且還成了紮在西胡單于心頭上的一根利刺。只因北漠常鈺青偷襲靖陽邊軍時曾借道西胡東境而過,這便讓唐紹義有了藉口報復。他時不時地就去西胡的小部落劫掠一番,等西胡再集結好各部的軍隊而來時,唐紹義卻又已經橫穿烏蘭山脈到了豫北地區,出人意料地偷襲了北漠軍的某個分部。這種看似有些無賴的打法讓唐紹義掠得了大量的財物和戰馬,使原本不足三千人的騎兵部隊很快就擴張到了近萬人,一躍成為江北軍中的第一主力部隊。
阿麥和唐紹義兩人邊行邊談,由於阿麥這邊人員的馬匹跑不起來,唐紹義那邊也只好放韁緩行,直到天黑時分眾人才到了江北軍大營。負責接待的軍士把眾人迎進大營,阿麥吩咐手下的軍官隨人去吃飯休息,自己卻和唐紹義先去見江北軍元帥商易之。
兩人剛走到商易之居住的小院外,商易之已經得到訊息迎出了院門。阿麥只一看商易之臉上那溫和的笑容,就知道他不是來迎自己的,於是便很自覺地慢了半步落在唐紹義身後。結果果然不出她所料,商易之見唐紹義欲單膝跪下行禮,連忙向前搶了兩步滿面笑容地托起唐紹義,而她這邊都跪下把禮行全了才換來商易之隨口的一句“免禮吧。”
阿麥很清楚自己現在的分量當然無法和唐紹義比,所以心中也並不在意,抬頭見後面跟出院門的徐靜正眯縫著小眼睛笑著看自己,又老老實實地向他行了個軍禮。
徐靜笑著問阿麥道:“你的那些新兵練得如何了?”
阿麥答道:“黑麵正在教他們步射。”
徐靜點了點頭,故意拉長了聲音說道:“哦,原來如此,難怪這幾個月不見你帶著你那些新兵練腿腳了,你這些時日不來大營,老夫反而有些不習慣了。”
阿麥知徐靜是故意取笑,只是不好意思地笑,並不答話。
徐靜又上下打量了下她,隨口笑道:“像是壯實了不少,可見你們第七營生活不錯啊。”
阿麥臉上笑容一僵,面上不禁露了些尷尬之色。
商易之本和唐紹義走在前面,聞言也回頭掃了阿麥一眼,視線滑過阿麥胸前時表情微怔了下,隨即便又閃開了視線。阿麥順著他的視線低頭看了一眼,面上一紅下意識地微微含胸。
也許是最近半年生活比以前安逸了太多,她那原本並不明顯的女性特徵在這半年突然就蓬勃發展了起來,阿麥心中雖然著急卻一點辦法沒有,只能把裹胸纏的越來越緊,可即便這樣,胸口也不像以前那樣一馬平川。如若阿麥是個身材粗壯的漢子,就算有這樣的胸部人家倒也不會覺得如何,可她偏偏身材高挑瘦削,這樣的身材有著這樣發達的“胸肌”著實惹眼了些。為了不讓胸部顯得這樣突兀,阿麥無奈之下只好把腰腹也都襯上衣物纏了起來,起碼這樣看起來讓人覺得她是粗壯了些,而不只是胸肌發達。
商易之別過視線後面不改色地回過頭去繼續問唐紹義一些軍中的情況,阿麥臉上卻仍有些不自在,不由惱恨徐靜這老匹夫故意給她難堪。其實阿麥這次卻錯怪了徐靜,徐靜人雖然老謀深算,也早已經識穿阿麥的女子身份,可在這種事情上卻知之甚少,只當阿麥是胖了些,壓根沒往別處想。商易之卻不同,想當初在京城裡也曾是有名的風流公子,眼光何許毒辣,只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徐靜那裡尚不知自己話裡的問題,猶自說道:“不過你這安逸日子也該到頭了。”
阿麥見徐靜終於轉開話題,忙問道:“先生此話怎講?”
徐靜笑道:“你們第七營足足養了半年了,也該出去練一練了。”他見阿麥仍是面露不解之色,神秘地笑了笑,瞥一眼走在前面的商易之一眼,壓低聲音向阿麥說道:“你且等著,元帥這回對你們第七營早有安排。”
阿麥欲再細問,徐靜卻再不肯透露什麼,她只好忍住了心中的疑問,跟在徐靜身後進入屋中。
推測
商易之和唐紹義已站在沙盤前討論著騎兵部隊下一步的軍事計劃,徐靜也走過去站在一旁靜靜地聽著,時不時地捋著鬍子輕輕點頭。阿麥為了避嫌並未湊前,眼光在房中轉了一圈後便落到了旁邊書案上。
商易之無意間一次抬頭恰好看到阿麥正在盯著自己的書案愣神,不由得順著她的眼神看了過去,見不過是一本扣著的《靖國公北征實錄》,自己閒暇時翻看的,軍中十分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