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吃你的飯,把你煮的粥全喝了。”
“主子,全城都搜遍了,沒有找到傾城公子。”
“沒有啊??????”鳳允揚站在菡萏苑窗前,聽到這個回答,抓著窗軒的手默然一緊,聲音淡淡的,說不上失望也說不上莫落。
“霍府傳出訊息說,小侯爺失蹤了。”
鳳允揚眉頭一皺,收回放在窗軒上的手,靜靜的收回袖中,目光對上沈峰的眼睛:“你說的可是真的?”
“是,霍將軍還說要和小侯爺斷絕父子關係。”
“原來如此,下去吧。”
鳳允揚嘴角勾起,像似喜非喜,似怒非怒,有些莫測。看著窗外的新移的梨樹小聲說:“你還活著就好。”
傾城離開的一個月來,宸王府煥然一新。滿園的薔薇被一一除掉,換上了各樣的花木,亭臺荷塘也添了不少。年霖殿前是一片梅樹,不是深冬,現下遠遠望去只看見蔥蔥郁郁的一片。菡萏苑裡不知從何處移了一棵梨樹,兩個人抱不過來,一顆顆梨子盪漾在枝頭,淡淡的青色沒有成熟時候的甘甜橙黃。
“等到秋天的時候能收不少梨呢。”
“我看,府上比起前好多了,以前都是薔薇花。”
“就是就是,誰叫王爺就喜歡薔薇花呢,也看不膩??????”
“還不住嘴,主子的事由得你說,不想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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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允揚聽著下人們的議論,突然笑出聲來,是啊,下人們都懂得道理,自己怎麼等了那麼多年才參透啊,還當真是當局者迷??????死揪著那薔薇花不撒手,不嫌膩嗎,更何況那花從來不是自己的。
林卿承是自己得不到的,那個人是一心陪在自己身邊的,可是到頭來,竟把他丟了??????
☆、愁思
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轉眼間初秋來了。
霍凌舒站在傾城身側,一臉嚴肅的盯著望水莊唯一的大夫為傾城把脈的手。老大夫的手枯瘦黝黑,像是霜降時節落了葉的爬山虎藤。霍凌舒一挑眉梢,心裡打鼓:這人靠譜嗎?
老大夫摸著自己有些稀疏的山羊鬍,把手從傾城腕上拿下道:“手腕長好了,只是天寒天陰的時候要受些罪了,還有這指頭??????”老太夫欲言又止,有些惋惜的搖了搖頭。
“不礙事的,我又不愛寫寫畫畫。”傾城看霍凌舒一臉黯然,拉著他的手腕輕聲開口。
“我知道。”霍凌舒扯出一抹笑,可眼底並沒有喜色。
“大夫,這包紮可以自己拆嗎?”霍凌舒突然出聲。
“自然可以,他的手沒什麼大礙了。”說完。老大夫站起,收拾好竹藥箱。
“我送送您。”霍凌舒追著老大夫出去,在院中細細的問了好久,才回來。
“小霜,要不我們再去鎮上另找個大夫瞧瞧?”霍凌舒還是不太放心,擰著眉,認真道。
“不用,趙伯是莊上的老大夫了,他的醫術差不了。”
看著傾城腕上纏著的繃帶,霍凌舒猶豫了一會,看了傾城一眼,然後低頭託著傾城的右手,小心翼翼的一圈圈拆下。直到最後一圈拆下,霍凌舒看著留在傾城腕上的四指寬的一道白皙痕跡,頓了頓,隨後輕輕地轉了轉:“疼嗎?”
“早就不痛了,你還問這個,傻不傻?”傾城看著霍凌舒的低著的臉,笑著說。
霍凌舒沒有說話,手指慢慢地來到傾城的食指和中指上,蜷曲的異樣的手指漸漸從繃帶中露出來,雖然說早就知道了這個結果,可是一想到原本春蔥般纖直的、能寫善畫的手指被硬生生的折成如此模樣,心裡就發哽,滲著疼。傾城清楚地感覺到霍凌舒呼吸一頓,手掌在微微發顫。
“凌舒,沒事,手指不礙事的。”
霍凌舒的手掌猛然收緊,牢牢地握住傾城的手指,放在唇邊,細細的溫柔的親吻,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視著傾城的眼睛:“我一直很後悔,很後悔??????”
眼底難掩的悲慼和心疼,唇上的溫度,一瞬間灼痛了傾城的心,不由得撫上霍凌舒的眼睛,認真的說:“凌舒,真的不痛了,過去的事兒我早就忘了。”
“但願你真的忘了,傾城??????”霍凌舒收起了先前的模樣,笑吟吟的撥亂了傾城的頭髮,可是嘴角還是有著若有似無的酸澀。
霍凌舒一頭扎進灶房中,不一會鍋碗瓢盆就一同響了起來,傾城忍住笑,倚在門框上看著他手忙腳亂的樣子。
秋季到了,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