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糊的喊著:“哥哥,別扔下我,哥哥,別扔下我。”
霍驚風哪還捨得起來,從被子裡遞出依晴的一條胳膊,迅速有人連量血壓,帶靜脈滴液。忙活著這個說著胡話的病人。
摸著依晴滾燙的額頭,聽著大夫說著依晴病情,最後陸家豪與霍驚風兩人只覺得,這又是鬧劇一場。
留下兩個大夫,其它大夫紛紛告辭,霍驚風也沒有心思與他們客套。摟著依晴直接躺下了,並告訴家豪,把燈關掉,把門關好。向家豪下著逐客令。今晚,他不走了。陸依晴本來就是他老婆,他摟著睡沒有任何不妥之處。
家豪現在心裡是激動的,誰也不明白依晴那兩句胡話的意思,只要他明白。
十歲那年,他被強行送去國外的時候,當時只有四歲的依晴,用她那兩條胖胖的小短腿,追著家豪坐的車,在後面嘶喊的就是:“哥哥,別扔下我,哥哥,別扔下我。”
當時,依晴身邊不是沒有大人,可是沒有任何人理她,哄她,拉著她,沒有人管她,因為她己經是一個孤兒了,她己經沒有父母的羽翼保護了,他們都一樣,都失去了最有力的保護者。家豪不知道依晴夢到了什麼,居然又喊出與當年一模一樣的話,她是又夢到了當年傷心的場景了,還是現在的她,如當年一樣,不想讓霍驚風扔下她。所以家豪選擇成全,他不再去與霍驚風計較,幫他們關了燈,關了門。自己站在門外,眼淚流了出來。心是撕痛的。
辛蕊安排好兩個留在陸家的大夫休息。送走了其它大夫,今天太累了,看到家豪坐在依晴的門口默默的哭著。辛蕊心情複雜致極。上前摻起家豪。家豪如一個無力又無助的孩子跟著辛蕊下了樓。
霍驚風摟著懷中的依晴,感謝著老天,還好只是鬧劇一場,還好依晴還活著。還好依晴並沒有求死的心。還好這一切只是巧和。還好,現在依晴還活生生的躺在他的懷裡。
半夜裡,大夫又上來幫依晴換了一瓶藥,燒己經退了。依晴體質很不錯。從小就被霍驚風好吃好喝的補著養大。所以恢復的很快,因為很少得病,對藥的吸收也很好,馬上見了效,半夜的時候,己經退了燒。早上的時候,基本恢復。
一宿緊盯著她沒睡的霍驚風,看著她沉沉的睡著。蜷縮在他的懷裡。像是很安心很滿足的樣子。幫她把打完點滴的針拔了出來。霍驚風終於也跟著眯了一會,淡淡的睡了。
一直到中午,霍驚風睜開眼睛,依晴己經醒了,失神的眼睛正在望著他。
“依晴。”驚風除了這兩個字,一時不知該跟她說什麼。
“對不起,又讓你擔心了。” 依晴迷迷糊糊中記得昨天又很多人忙活著自己,早上起來,看著身邊的藥瓶,知道自己可能是洗冷水澡病了。
“別這麼說。都怪我。” 霍驚風聽著她生疏語氣,心裡一緊,很不舒服。她跟任何都可以客氣;都可以生疏;但跟他,這點完全用不著,他們不但是夫妻,還不是普通的夫妻.
“我沒事了,想起床了。” 依晴看著他,心裡很亂。
“哦,好。”霍驚風連忙鬆開自己的手,原來一直把她緊抱在懷裡。胳膊己經發麻。
依晴坐在床上,紅著臉,因為,沒有衣服。她己無法坦然對著霍驚風了。
“怎麼了。”霍驚風起身,看著依晴一臉不自在的裹著被子,坐在床上。
“沒什麼,你先出去吧。” 依晴低著頭。淡淡的說。
霍驚風看著她這樣,一時不知該怎麼跟她說,也不知從哪說起。走到衣櫃前,開啟櫃門,看著裡面有依晴以前留在這的衣服,幫她拿了一身,放在床上,盯著她。
“你先出去吧。” 依晴還是低著頭。
“跟我害什麼羞?”霍驚風不解的看著她。怎麼晚上還那麼依戀自己的她,醒了後,就變得如此陌生。從小她就在自己面前裸露習慣了,不管是洗澡,還是捱打的時候,都無數次赤裸在自己面前,現在,他們己是夫妻了,她怕什麼?羞什麼?這種感覺讓霍驚風不舒服,也不安。
“不是。”依晴有些扭捏.
“不是什麼?”霍驚風有些不滿,但壓著脾氣.
“……”依晴不知該說些什麼,她現在就是無法坦然面對他。
看著她這副樣子,想著她也是大病出愈,霍驚風也不想難為她了。
“換好衣服,喊我。”背過身去,走到門口,關上門,看到一臉疲憊的家豪正靠在門口,地上全是菸頭。接過家豪遞過的煙,狠吸著。
家豪看著霍驚風的樣子,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