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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動,僵持了一會兒,沈文昭開口說道:“沈某從帝京帶了一批佳釀,今日高興,索性拿了出來,大家喝個痛快,如何?”

知府大人像是全沒料到他還有這一招,一時呆住了。只見沈文昭一擺手,叫上來一群人,一群人魚貫而入,放了一排十幾個大酒甕在廳堂內,揭開封蓋,酒香四溢。

沈文昭斟了一杯自家帶來的酒,一口悶了,亮出杯底讓知府大人看。知府大人訕訕的,仰頭笑了一氣,自己給自己解圍:“沈大人盛情,卻之不恭,啊?”,他舉著空酒盞轉了一圈,崇陽府的一群人個個附和,紛紛換了酒盞,倒上沈文昭帶來的酒。一群人斗酒傳觴,煞是熱鬧。直鬧到了定更時分,太子說有了酒,要回房歇息,這才散了。

沈文昭這趟沒少喝,且有大半是代太子喝,真正有了酒的不是太子,而是他。喝多了,身上一股酒氣,不沖鼻,淡淡的,似有若無,時不時順風飄過一縷,鑽到前頭走著的太子的鼻子當中,惹得他一陣陣耳熱心跳。

蕭恆覺得他很好聞。

如果能下嘴,估計也很好吃。

所以他在前頭走著,一直嚥唾沫。

胡思亂想剎不住,正想到關緊的時候,走在後邊的沈文昭忽然一把扯住他,往柱子邊上一壓,抱著他就地一滾,驚魂未定中抬眼一看,他們方才站著的地方釘著幾支箭,箭身還在微微顫抖,暗算他們的人一定還在周圍,險極了!

沈文昭把蕭恆從地上拖起來,手勁特大,蕭恆吃痛,想掙開,沈文昭一個眼神,他又留在了他的手裡。他牽著他沒命地往東南方向奔——來之前沈文昭是做過功課的,整個崇陽府的地形地貌,街道巷道,城門城防,甚至是地道水道,他都爛熟於心了。

第60章 廝殺

崇陽府衙的東南方有一條廢棄已久的水道,之前用來過運糧船的,後來路面修好了,這條水道就慢慢停用了。現如今的知府是三年前從安興調來的,這條水道沒有標在佈防圖上,他們的人一時半會兒還找不到那裡去。

定更時分,天黑魆魆,一條迴廊上隔著幾步才掛一個罩紗燈籠,光線暗淡,路都難認,更別提認人的臉了。周圍不斷有人纏上來,太子身邊的護衛不斷被纏出去,等他們奔到那條廢水道附近,四周一看,只剩他們兩個人了。

這些人敢明目張膽地朝太子下手,說明崇陽府已經是個土匪窩了,今日不知逃不逃的出去,他可以聽天由命,太子不行!太子必須活出去,哪怕拿他一條命去換!

他還不能進水道,他得當一塊餌,把追殺的人引開。

“殿下您聽好了,奴才只能說一遍:沿著這條小道走到盡頭,有一處水道,您進了水道以後自然有人接應。記住了?好,即刻將您的外衫除下給我,我這兒另有一件平常外衫,您穿上,我們分頭走!”

沈文昭說“我們分頭走”的時候,蕭恆脫外衫脫到一半,聽了這話,他立刻把外衫穿了回去,沉聲說道:“我不走!我不要和你分頭走!”

沈文昭正等著他那件行頭,等來穿到身上去演一出“李代桃僵”,乍一聽他這話,幾乎反手就是一個巴掌!但他忍住了。他告訴自己:面前這人是太子,是你的主子,你不能用大耳刮子轟他。於是他深吸一口氣,管住自己的手,耐著性子勸:“如今情勢危急,殿下千金之體,不可以身犯險,還請……”

“請什麼?!你以為……”

你以為你死了,我還有得好活嗎?!

蕭恆不敢說真話,堵得難受,乾脆拖起他就走。

太子十八了,果然長成了宗室之內頭一號大個子,身高力壯,拖得沈文昭一個踉蹌,跌跌撞撞被他拖著走了一段,黑燈瞎火中危機四伏,他不能由著他使性!

他猛然出手,捏住他右手手腕骨,制住他,剝下他的外衫,得手之後迅速退開,“殿下好自為之!”,說完便走。

萬萬沒想到太子居然甩出一根鞭子,捲住他,扛了就跑!

崇陽府衙建在河上,一牆之隔就是一條河,河上行船的槳聲水聲清晰可聞,生天如此之近,他不能理解他的優柔寡斷——奴才不都是用來犧牲的麼?就好比螻蟻,就好比塵埃,碾死一個還有無數個,彈掉一顆還有無數顆,他要和一隻螻蟻或一顆塵埃同生共死麼?什麼意思?婦人之仁?

沈文昭簡直要苦笑——他被太子扛著跑,還不敢掙扎,一掙扎就把逃出生天的時機耗掉一分,兩人一起死?別說笑了!

蕭恆摸黑把沈文昭扛進了那條廢棄水道,又走了一段,前頭果然有微微的亮光,還有人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