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說是安鐵柱,就是見多習慣了的安蕎,也頓了一下。
顧惜之這個人平日裡吊兒郎當,瞅著沒個正經,看習慣了也就那樣,只要不看那張臉並不會覺得有什麼出奇之處。可這貨偏偏一認真嚴肅起來,氣場會瞬間放大無數倍。
給安蕎的感覺或許比不上榮王,但比起鍥王來說,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等氣勢自然也不是安鐵柱能比的,因此安鐵柱才會這麼一副表情。
普通的泥腿子可不會有這般氣場,安鐵柱不禁懷疑起顧惜之的身份來,心底下更擔心的是自己所隱瞞的會被查到,到時候再想把楊氏哄回來就更加奸難,面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
“我是你爹,你就這麼不信任你爹,還要拜託他人去查?”安鐵柱狠狠地瞪了安蕎一眼,企圖用氣勢去壓住安蕎,讓安蕎信服。
只是對於安蕎來說,安鐵柱這種底所不足的氣勢,還真算不了什麼。
安蕎就老實說道:“說實話的,我不是懷疑你是不是在外頭給我找了個二孃,給我添了弟弟妹妹,而是擔心你這個爹是假的。”
不等安鐵柱說話,安蕎又接說道:“說實在的,我們家現在這情況看著挺好的,三年多前可不是這個樣子。誰知道你是不是打哪冒出來的騙子,來騙我家銀錢的。以前也不是沒有出現過,說什麼是我爹,為了我家那點家產,連我租宗十八代都給記住了,答得整整齊齊的。”
“您老那是不知道,我們家可是被騙了好多次,經不起折騰了。”
“您要真是我親爹,就不該擔心我們去查,也不該攔著。你越攔著我們去查,我們就會越懷疑你是不是假的。”
“穿上鎧甲就是官了?那我他孃的用蘿蔔刻個帥印出來,那是不是我也是個大帥了?”
“您老也彆氣,我能這麼說那是因為你長得比較像,不過之前也不是沒有長得像的。我要是掉以輕心的話,我娘都不知道得吃多少虧,為了我娘著想我得好好把關才行。”
……安蕎忽略了安鐵柱那越來越難看的臉色,繼續巴啦巴啦地說下去,估計要沒人打斷的話,還會一直這麼說下去。
當安鐵柱聽到安蕎說為了防止楊氏再上當受騙,就找了個好人把楊氏給嫁了,一下子就憤怒了起來。
心道怪不得楊氏這等性子會改嫁,原來是這個不孝女促成的。
“你個不孝女,她是你娘!”安鐵柱憤怒地大吼。
“我知道她是我娘啊!”安蕎一臉無辜,十分乖巧地說道:“所以為了我娘著想,才給他找了個好物件啊!我這後爹雖然長得不怎麼樣,可他人還是不錯的,都不嫌我娘長得醜。”
長得醜?安鐵柱老臉抽搐,楊氏這樣的能醜?
“你這不孝女莫要放屁,那臭木匠分明是看中了你孃的美色,要是你娘長成醜八怪,他還能娶你娘不成?”安鐵柱怒不可赦,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個不孝女,枉費他當初還對這個不孝女那麼好,當成寶貝一樣疼著。
安蕎一臉正色道:“你果然不是我親爹,甚至連那些騙子都不如。騙子都會先打聽我家的訊息,誰不知我娘七年前因聽人說我親爹死了,哭了三天三夜得了風邪,口眼歪斜,形同枯槁,出個門能嚇壞孩子。”
“我這後爹雖然不怎麼樣,認識我孃的時候,我娘還是醜八怪一個,甚至連腦袋上的頭髮都讓扯了個精幹,成了個大禿子,出門還得裹上個大布塊,就怕一不小心把人給嚇著。”
“我娘她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還得多虧後爹的無私幫助。”
安鐵柱怔了怔,扭頭看向楊氏,卻怎麼也想像不出這麼美麗的一個女人,又是怎麼樣的一副醜陋的面容,甚至在再次看到楊氏以後,連楊氏生完黑丫頭憔悴的那三四年的樣子,都不自覺忘掉。
如今再想去想,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滿腦子只有楊氏現在的樣子。
“大夥你還等什麼?把這個人扔出去,不肯走就打,打死了打殘了算我的。”安蕎眉毛豎了起來,咬牙切齒地說道:“這他孃的,我還以為真的是我爹,害我又白費了心思,不曾想竟還是個騙子。”
眾人面色古怪,這睜眼說瞎話的功夫還真是爐火純青,連他們都差點以為是真的。
安蕎兩眼一瞪:“怎麼?一個個都不動,真信了這騙子不成?”
顧惜之本來還在糾結,畢竟這是準岳父,並且還是親的,真要動手總覺得不太好。
可被安蕎這麼一瞪,顧惜之就咬了牙。
死就死吧,只要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