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將們以兵部尚書為首的謝長風都不同意,他們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地方再吐回去?憑什麼?
而且誰說那裡沒用的?那可是陸上絲綢之路的中間站,透過吐火羅取到向西,就可以進入歐羅巴,再往西還能到什麼法蘭西呢,將蘊藏如此財富的商路拱手讓人,這不是笨蛋嗎?
兩方吵的不可開交,宣明帝等他們吵的差不多了,才將祁淵老早就拿出的方案丟擲來。
簡而言之,就是誰打下的歸誰管理,頭三年不交賦稅,賺多少都歸自己,三年後全部上繳,由朝廷關於治理,武將就可以滾蛋了。
謝長風眼睛一亮,誰出的餿主意,可以啊!對於他們來說這完全是一票買賣,他們搜刮完財富坑來人,剩下的丟給朝廷不就可以了嗎?
文臣覺得朝廷不出錢糧不出人就能治理,恩,這主意不錯,武將覺得自己打下來的地方先賺足本錢,將來朝廷就算不要了他們也回本了,恩,這主意挺好。
於是御書房裡一派讚頌之聲,說陛下你出的主意真好。
祁諶拍馬屁尤其肉麻,“不愧是父皇,我等還想不出如此英明神武的主意。”
宣明帝被大家讚頌的輕飄飄的,結果嘴巴一鬆,“是吧,淵兒這主意還是不錯的。”
“……”一時大家都冷場了,祁諶的臉色極其精彩。
正好東宮的肉粽子送來,宣明帝像是卡殼了一樣,陡然開腔,“啊,東宮的粽子,來吃粽子吧!”
五月初五的前一天,宮內開始舉辦祭祀。
祭祀當天,宣明帝並未上朝,祭祀地點定在宮內承慶殿,宮內妃嬪都在承慶殿旁的昭慶殿跟著跪拜,承慶殿內,宣明帝在一旁看著那群大和尚唸經祈福,他身後以太子為首,緊接著是祁諶和祁岱,再後面就是第三代太子長子祁昭,然後沒了。
宣明帝看著自家龍子龍孫這麼少,心下嘆息,默默祈福,祈求上蒼讓他們祁家子孫日益昌盛,永繼大統。
和尚們坐成一個奇怪的圖形默默誦經,他們還要誦整整七天,宣明帝看了一會,就打算帶著太子等人去旁邊的暖閣休息。
在路過祈福道場旁時,宣明帝漫不經心的瞟了一眼坐在最後面誦經的和尚。
這和尚身材高大,腦袋亮亮的,像是剝了殼的雞蛋,白嫩鮮亮……恩?
等等啊,和尚不是要天天剃光頭嗎?怎麼這頭皮還如此水嫩?難道是剛剃頭?
宣明帝眼神一凝,開口,“這位禪師,朕覺得有些……”
話還未說完,就在這一瞬間,背對著他的和尚陡然一個倒栽蔥,翻身滾到宣明帝腳下,猛地伸手抱住了宣明帝的雙腿!
宣明帝大驚失色,他下意識的想要抬腳踹出去,那和尚手臂極其用力,他竟絲毫踹不動!
祁淵伸手猛地撈住宣明帝的胳膊試圖將他往後拉,可下一秒一聲淒厲的叫聲響起,“殿下!!”
祁淵背後大力湧來,他被撞了一下,正好和宣明帝撞在一起,祁淵扭頭,正看到甲一擋在他背後,祁諶面無表情,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柄匕首,已然全部扎進甲一的肩膀裡!
“祁諶!!”
“陛下!!”
祁淵又連忙回頭,才發現身前的宣明帝竟伸開雙手,擋在了他面前,而宣明帝身前正是那幾個誦經的和尚!
這些和尚手持巨杵,正砸到宣明帝的腦袋上,宣明帝眼前發黑,鮮血直流。
他回身擋住背後,喃喃的道,“孩子們,快走……”
祁淵鼻尖一酸,“父皇!”
他高聲喝道,“禁衛都死哪裡去了!還不快出來護駕!!”
祁淵拖著宣明帝往後退,甲一攔住了祁諶,祁岱已經嚇傻了,祁昭下意識的翻滾在地躲進了旁邊的布幔裡,腦海中一片空白。
他頭一次覺得宮殿內竟寬闊的不可思議,殿裡除了留守的內侍,竟只剩下了那些膽大妄為的和尚們!
衝進殿內的禁衛看清了殿內的形勢後,竟然不去抓捕和尚,反而向祁淵逼近,祁淵一咬牙,繼續扯著宣明帝往內殿撤,祁諶面目猙獰,祁淵頭一次覺得自己這個弟弟還算是個人物。
“給我將大殿圍住!”
祁淵抱著宣明帝,感謝謝長風,平日被壓榨的久了,他的體力竟出乎意料的好,承慶殿並不大,但他記得承慶殿旁的廂房裡有間茶水房,茶水房的後面有口井!
甲一踉踉蹌蹌的跟著祁淵,低聲道,“殿下!長孫殿下還在裡面。”
祁淵腳步一頓,一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