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夜夜與他同床,索要的時間越來越長,依默只覺得好像回到了以前。
調教、吃飯、睡覺,每天都只有這三件事,但不同的是,修布萊不是“那個人”。
依默垂下眼睛,手掌貼上略帶涼意的窗戶。“那個人”——斯蒂芬森?萊特子爵,依默知道的除了他的臉就只有這個名字。他笑起來很溫柔,就像柔軟的雲朵,但在那笑容背後的是可怕的手段。他就像知道一切一樣,依默曾經試過各種方法逃離違揹他,但沒有一次逃過他的眼睛。依默相信這次將他送到這個叫修布萊的男人身邊也是萊特子爵一手策劃好的,自己的一舉一動他都知道,但是即便如此,至少自己看不見他了,又為何突然想起他了呢?為何會有種想回到他身邊的念頭?與其被修布萊抱,更想被他擁抱,這種感覺就好像是……
依默的思維突然凝固住了,他的眼睛看到了窗外在花園的另一邊的一個人影。勻稱修長的體型,永遠合身體面的服飾,溫和隨意的笑容。
是他!
依默睜大了眼睛,他覺得自己沒看錯,的確是他,他在對自己微笑,為了褒獎自己這些天來的表現令他滿意!
心臟都激動地跳躍起來,依默轉過身,拉開房門跑出去。他要去他身邊,這種心情就像是離開主人的僕人、寵物,即使之前總是受到過分地對待,但一旦離開了,卻發現早已依戀上了那份溫柔。即使溫柔的背後是嘲諷是利刃,那依舊是唯一的主人給與的溫柔。
心已經沉淪,依默心甘情願地這麼承認著,但他並不知道,那不是沉淪或墮落,而是消失。吞噬他的心的,是黑暗,在黑暗中生存並享樂的種族——血族的力量。
***
“修布萊閣下,從梵蒂岡來的信件。”
心腹史林遞上質地精良的書信,修布萊看了一眼,甚至沒有伸手去接。
“說了什麼?”
“教皇陛下問您這裡的事情處理得如何了,”史林看了一眼修布萊心不在焉的表情,輕咳了一聲,“事實上,這封信是在陛下的三公主洛麗亞殿下的要求下送來的,洛麗亞殿下很想念您。”
聽到洛麗亞這個名字,修布萊不由得驚慌了一下,其中的含義史林一清二楚。
“恕我多嘴,修布萊閣下,那名少年您準備怎麼處置?洛麗亞殿下一定不會樂意見到您來英國處理正事卻帶回一個男寵。”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修布萊頭疼地扶著額頭,他現在的地位是靠洛麗亞得到的,教皇的話他偶爾還能當作耳邊風,但洛麗亞是絕對不能惹惱的,可是現在……“你不明白,史林,你不明白……”
那少年有多少美麗,身體柔軟得就好像舞蹈演員一樣,嘗過他的味道,修布萊對其他的床伴已經都失去的興趣,更何況和那位教廷的公主在一起時,修布萊不得不取悅她,而和依默在一起卻正好相反,這種男性尊嚴上的差別是修布萊無法不在意的。
史林嘆了口氣,“那麼至少請您不要忘記此行的目的,您已經好幾天沒有出過這房子了。”
“我知道。”修布萊的回答很敷衍,他看了看被兩層薄紗窗簾擋在外面的陽光,心裡有種想把厚重的絲絨窗簾也一併拉上的衝動。那代表著白天的陽光就好像是阻隔開他和亞伯的圍牆,儘管這屋子裡的人都知道他和亞伯的關係,但修布萊畢竟還是知道那是屬於夜晚的遊戲,不是與他這身紅色的聖袍相符的東西,所以他甚至祈禱太陽永遠都不要升起,他害怕這明亮的陽光把他和亞伯之間的事公佈於眾。
是的,他害怕陽光,然後不知從哪天起,這種心理上的排斥漸漸也影響到了身體,一開始只是覺得刺眼,漸漸地面板覺得好像被盛夏的烈日灼曬。修布萊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或許是在屋子裡待久了,也許應該去請個醫生。
“史林……”
“主教大人!”門口慌慌張張地跑進來一個傭人,“亞伯少爺他……”
“亞伯怎麼了!”修布萊的心頓時提了起來,其他的事情已經全部放到一邊去了。
“少爺剛才匆匆忙忙地跑出去了,他好像是……看到了窗外的什麼人。”
“什麼?!”修布萊一驚,莫非他看到了那對在尋找他的父子?不,不可以,他絕對不會讓亞伯離開他的!“快派人去跟著,記得一定要把亞伯毫髮無傷地帶回來。”
***
依默穿過花園,跑出大門,向著那個人追去。對方也在移動,在複雜的小巷間走動,但就好像配合著依默的速度一樣,讓他與自己保持著一定距離卻不會跟丟。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