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個呵欠,閉上眼睛,心裡卻還是在琢磨舞陽公主的事兒。蕭錯已經將自己的猜測講給她聽,她因此曉得,舞陽公主的意中人是張旭鵬。
張旭堯那邊是不需考慮的,就和舞陽公主沒可能惦記他一樣,要做什麼,是在張旭堯定親前後,沒道理等到現在。
“你說,張家知道麼?”裴羽問道。
“不知道。”蕭錯道,“要是知道的話,就沒今日這一出了。誰稀罕要一個女孩子幫忙給崔家使絆子。”
“不知道更好,省得以後見面不自在,近了不妥,遠了也不妥。”裴羽又問,“崔四公子往後不會為難舞陽公主吧?”
“不會。誰會為難一個女孩子。”
裴羽想了想,笑起來,“在你們這種人心裡,女子是怎樣的位置呢?”
“太討人嫌的,就安排個再不能張牙舞爪的去處;尋常的,敬而遠之,有點兒小過失也無妨;至於身邊的——”他語調變得很緩慢,“要供著、哄著、逗著、欺負著……”
末尾三個字,另有深意,他當即示範給她看。
“我都要散架了……”她有氣無力地抱怨。
“那你自己選個時間,是早間把我吵醒之後,還是入睡之前?”
“少來。”她又氣又笑,“我選哪個都一樣,哪天早間你閒著了?”
“中旬不就閒了好幾天麼?”
“你還真好意思說。”她的小日子是中旬來。
他輕輕地笑著,“跟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又道,“等過年的時候,事情更多,到時候我總不能再累著你。可同樣的,你就不怕我忍出病來?”
“那……好吧。不跟你算這種帳了。”
……
她環著他,感受著他身形時緩時急的起伏,感受著他在這種時刻的溫柔或強勢,感受著自己自起初的不適到叫人惱又叫人貪戀的感觸蔓延到四肢百骸,慢慢地不自覺地迎合、給予,直至情到最濃時。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
一早,蕭錯雖然有些不忍心,還是喚醒了裴羽。
她早間一定要按時起身,若是晚了,一整日看到他都沒好氣。
裴羽掙扎著醒來,擁著被子,問清楚時辰,便沒當即起身,循例小小的賴會兒床。見他已穿戴齊整,問道:“要出門?”
“嗯。岳父讓我過去一趟,說說話。用完早飯就去。”蕭錯交代完去向,問道,“要不要幫你帶什麼東西回去?”
“不用,該送的全送過去了。”
蕭錯坐到床邊,跟她閒閒地說著話,這樣她的睡意能消散得快一些。
裴羽說起崔家的事,“崔家從今日起,就要熱鬧起來了吧?”
“這是自然。”
“那麼,崔大人、崔夫人會不會做主給四兒子定親?哪家的門第最適合與崔家結親呢?”
“崔家老四的親事,誰都不能做主。要是結親,只能是老五和那兩個女子。”
“這話怎麼說?”裴羽有了興趣,擁著被子坐起來,“雖然他自己說無心娶妻,可如果是父母之命,他還能也不遵從麼?”
“關心這種事做什麼?”蕭錯笑道,“有這閒情,不如提早給你幾個哥哥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
裴羽側頭審視著他的神色,“你肯定知道點兒什麼。”
蕭錯見她是篤定的態度,無奈地笑了笑,又怕她想到別處去,誤會自己連這種事都關心,只好接話:“無意間聽人說的,不知真假。這件事不重要,橫豎都不會有結果,與你這個年紀的人無關。你知道反而沒好處。”
因著末一句,裴羽立刻斂起了好奇心,“那好吧,不為難你了。”
“真懂事。”蕭錯摟住她,親了她的唇一下,“快穿衣服。”
“嗯。”
用過早膳,如意、吉祥跟著蕭錯去了裴府。
二十七、二十八這兩日,崔家一如以往的熱鬧,門前車水馬龍,登門之人更多。
二十九的上午,裴羽聽清風說,崔家五公子和大小姐、二小姐的親事定了下來。
“這麼快?”裴羽訝然,三兩日的時間哪兒夠定下三樁親事?正常來講,應該是在年前鋪墊一番,春節期間趁著相互拜年走動的機會相看一番,最早也要到二月才能有結果。
清風笑道:“是崔四公子的意思,可不就這麼快。”
裴羽打量著他含著點兒幸災樂禍的笑容,心知那三樁親事起碼得有一兩樁於崔家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