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回去,把趙秀才尋來,對了咱們那裡你可有什麼熟悉的畫師,叫一個過來,讓他帶著器具。”
張亮看著江峰臉色不善,也不敢多說了,點頭答應了。
彎月已經出現在天邊,外面的天氣頗有些寒意,蘇觀雪名字裡面雖然帶著個雪字,可是不代表這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不怕冷,天還沒有黑的時候,就已經躲進了屋子裡面,今天蘇觀雪覺得自己的姐姐很是奇怪,早晨起來之後就在那裡把已經收拾乾淨的屋子,又是打掃了一遍。
本來小女孩晚上都是喜歡和自己的姐姐膩在一起,可今晚素來疼愛她的姐姐,卻把小屋裡面的炕收拾好,升起了火讓她過去睡。
蘇觀月的舉動讓這十幾天一直高高興興的小女孩哭了鼻子,在那裡哭鬧著說,姐姐不要我,姐姐不要我了。蘇觀月被自己的妹妹糾纏的沒有辦法,只好哄著她說不讓她搬走了,這才破涕為笑。
看著在炕上已經熟睡的妹妹,燈下的蘇觀月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江峰今晚在天黑下來的時候進的家門,早就做好了飯菜的蘇觀月吞吞吐吐邀請江峰一起吃晚飯。沒料到一直比較兇霸的這個惡漢,直接一擺手說是在等人。
有過了會,一個稚氣未消但是五大三粗的錦衣衛小夥子帶著一名秀才,一個掌櫃打扮,還有一個看著像是畫師的人,一起來到了這個院子。
在市井中混了半年多,已經變得伶俐而且眼光毒辣的蘇觀月自然看出了這幾個人的大概身份,不過她也是奇怪,這些八杆子打不著的人湊在一起做什麼。
那個秀才模樣的中年人看到主動過來端茶倒水的自己,竟然站起來恭敬的叫了聲“主母”,錦衣衛小夥子也是粗聲粗氣的叫了句“師孃”,剩下的兩個人在那裡把頭低下來,甚至不敢看他,顯得敬畏非常。
接下來,被這句主母叫得大羞的蘇觀月跑回了房間,緊緊關上了房門,聽到外面江峰在那裡大聲的說著什麼,這些話如果拆散成每一個字,自己都可以理解,但是連成一起來,就是天書了。
蘇觀月臉上的紅暈羞意還沒有散去,少女的心思不在外面的喧鬧,桌子上的菜剛剛熱過,偶爾在棉布罩子的縫隙中透過一絲蒸汽,蘇觀月站了起來,走到火炕的邊上,把被子給上面的妹妹裹起來。
然後小心的抱到了裡屋的小炕上,並沒有驚醒熟睡的妹妹觀雪,放好後,蘇觀月愛憐的拂去妹妹臉上的髮絲,熟睡的小女孩不知道夢見了什麼,嘴角翹起,一臉的笑意。
蘇觀月看著妹妹的這個表情,禁不住一怔,姐妹兩個顛沛流離半年多以來,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妹妹熟睡後,有這麼快樂安詳的表情。少女的暗自堅定了自己的決心。
江峰跟著趙秀才和王掌櫃手舞足蹈了講了一個時辰,開始倒還罷了,後來,自己所說的這些東西,讓趙秀才和王掌櫃看著他的目光好像是見到了鬼神一樣,既是信服無比,也是害怕震驚。
儘管邊上的張亮聽的好像是天書一般,直打哈欠,不過江峰還是越說越精神,直到緊閉屋門的內室,裡面的女孩不小心打翻了什麼東西,聽到這個響動,算是通曉人情事故的趙秀才和王掌櫃互相使了一個眼色。
立刻跟江峰告辭離開,江峰知道今晚自己所說的事情,已經把為了一段時間的規劃說的差不多了。
在他手中的炭條和畫師的畫筆下,一些東西也完完全全的表現了出來,下面的事情就是按照這個來動手做了,送出門的時候,江峰滿臉和氣給了畫師二兩銀子,然後根本不理一邊千恩萬謝的畫師,冷冷對著趙秀才和王掌櫃的說:
“咱們今晚說的這些東西,你們給我看牢靠了,若是流傳出去,我就要了那個人的腦袋!”
話音突然轉變的森然寒冷,帶著殺氣,王掌櫃嚇的不清,連忙的作揖滿口的保證,趙秀才卻若有深意的看了邊上的畫師一眼,那個畫師已經被江峰突然的轉變和語氣中所藏著的威脅嚇得有些呆了。
一幫人都出了門,張亮卻在後面磨蹭著不動彈,江峰剛要轉身進屋,張亮一下子湊了過來,嘿嘿笑著說:
“師傅,雖然天色晚了,您看是不是先教我幾個招式啊?”
江峰眼睛一瞪,心想老子累了半天哪有閒工夫教你把式,一看張亮在那裡滿臉的傻笑,心裡面一軟,一個喜歡學武的半大孩子罷了,也沒有發火,江峰一把抓住張亮的胳膊,領到院子裡面一棵棗樹的跟前,站了一步遠的距離。
跟他說:
“你朝著這棵樹打一拳。”
張亮還以為自己的師傅要考校他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