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秀才跟江峰示意,讓他自己來開口講,江峰點點頭,趙秀才清清嗓子開口了:
“各位鄉親們,我們大人是京城來到貴地,採辦藥材,海爛菜二文錢一斤,有多少收多少,要是不信的話,先到我家大人這裡來領取一文錢的定金,等到打來了海爛菜,其餘的再如數的給你們。”
江峰身上的官府,鐵蛋手裡的銅錢都在證明這個事情的真實性,周圍圍觀的村民眼神開始由懷疑變成了將信將疑,等到鐵蛋把銅錢送到他們手中的時候,將信將疑變成了對錢的熾熱渴望,更準確的說是貪婪。
所有人一鬨而散,當時就有婆娘把家中的放著餵豬或者漚田的海腸子拿了過來,江峰如數付給了錢,這下子更是讓漁民吃了定心丸。
到了晚上,就找了那個男孩裡面藉助,付了二百文錢把那一家子高興的了不得,一直跟在他們後面的衛所計程車兵自然打探到了江峰此行的目的,當時就是笑的差點趴到地上去,海腸子可不是稀罕東西。
這個只能餵豬的爛東西,居然也有二文錢一斤,來的找個錦衣衛是不是個傻子啊,當下回去找尋自己認識的海邊人家,也趁著這個機會發上一注小財。
在千戶所心中忐忑等待的幾名軍官聽到這個訊息之後,都是放下心來,既然這個錦衣衛不是找自己的,那麼願意幹什麼隨他去就是了。
這個訊息傳播極為迅速,而且範圍廣泛,一時間,在煙臺山周圍的十幾個漁村都是行動了起來,江峰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二文錢的會有這麼多人瘋了的來忙活,他還在現代的那種物價觀念中。
而且錯誤的把一文錢當作一分錢來使用,實際上一文錢在某些場合可以當作一元或者十元來用,漁民們熱衷的原因幾年後江峰才知道,原來這個時節,即便是大名府那些大酒樓和飯莊訂的鮮活海魚,也不過是十幾文錢一尾。
這樣的好魚還要出海好遠才能打倒,海腸子本就是近海的軟體生物,抓也方便,這幾年遠海上海盜開始慢慢的多了起來,自然要在近海賺這個沒有危險的便宜錢。
趙秀才和鐵蛋第二天就開始忙碌,離著漁村稍遠的地方尋了一塊空地,僱了幾個孩子收拾的乾淨,又打發人去附近的市集上買來的草蓆子,整整齊齊的鋪在空地上,趙秀才覺得自己完全不知道跟著的江爺在這裡作些什麼。
後來也想明白了跟著做就是了,也不要想太多。
到了晚上,漁船上面滿載著海腸子回來了,整個漁村都是飄蕩著一股奇怪的腥氣,令人作嘔,海腸子過完稱之後,都是迅速的運到早就整理好的空地上,由村裡面的婆娘分散在席子上面。
每一斤不管上面都有多少海水,都是實打實的二文錢一斤,這下子就是連村子裡麵人最後一絲的疑慮也打消了,紛紛的到海里面去摸這個東西。
江峰在晚上走在村子裡面的時候,發現村民們雖然見到他恭恭敬敬的問好,但是一轉過身去,都是在那裡嘻嘻哈哈的議論,江峰的聽力,這個時候又是發揮了作用,村子裡面的人說他無非是一個“傻”和“瘋”。
他也不去理睬,村子裡面有些膽子大的小孩子偶爾會遠遠的吆喝:
“傻子,傻子!”
馬上就有村子裡面的婆姨過來抽那幾個孩子,不過教訓的話讓江峰頗為哭笑不得;
“你們吆喝,把那個傻子喊跑了,誰也不要想吃肉過年了……”
這個季節的海風強勁而且乾爽,配合著晴天太陽的暴曬下,曬著的那些海腸子迅速的變成了乾貨,不過周圍的那些漁村的船也來了,為這個幾個村子之間還出現了械鬥,最後還是趙秀才出面。
把本地村子的價錢加了一文,這才算是止住了爭論,不過接下來還有人想出這個法子,把自己的海腸子賣給了本村的人,然後二人在分那一文錢,也算是生意興隆。就這麼持續了將近十天。
將近一萬五千斤的海腸子被收了進來,那片空地早就不夠用了,趙秀才僱人收拾邊上的荒地,花錢買席子每天忙碌的腳不沾地。鐵蛋更是被操練的瘦了幾圈,兩個人一個人是願意忙,另一個是不敢不忙。
第十五天得時候,周圍所有得漁民都發現,這個連豬都不吃的海腸子,居然捕撈不到了,這些東西本來就是淺海下網撈魚的時候,掛在網上的,真要是用心去找尋,也是經不起這麼折騰法。
海腸子沒有了,找尋了不少地方的漁民們終於得出了這個令人垂頭喪氣的結論。
江峰已經收到了將近兩萬斤的海腸子,前面幾天收到的一萬斤曬乾後大概出來了將近四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