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銀子能讓一家富貴幾百年啊,可我卻只能留下五萬兩,剩下的都要送出去,送給那些什麼都不幹的人。”
“所以你就在濟南府建立了雙木鹽行,你和那個左槓守四六分賬的收入嗎?”
林玉堂本來以為對方會害怕,卻沒有想到對方還是如此冷靜的和他交談,江峰那裡繼續說道:
“這個雙木鹽行做了不到三年,卻給你賺下了三十萬兩,可你交出去的銀子每年少繳了二十萬,這油水確實是不小啊,你都可以買三千兩一個的揚州瘦馬,你都可以花一萬兩銀子來殺我了。”
下面的林六都是感覺到有些不對,林玉堂卻沒有看出來,他的情緒實在是太激動了,哈哈的笑了出來,繼續的說道:
“你真是明白啊,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等到林家那個老不死的知道這個訊息,我就在濟南府繼續做我的富家翁,我還不信了,一群海盜還能和官府對著幹不成,等一下把你剁的稀爛,埋在地裡做個好花肥!”
林玉堂朝著後面退了幾步,對著下面的那些鹽鏟子大聲的喊道:
“給我剁了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混帳東西。”
下面的鹽鏟子們沒有動,江峰坐在那裡卻漠然的說道:
“記下來,在大明的產業派出他主簿下面的收支文書,每家都要清查一次帳目,管著這些產業的掌櫃,管事,家眷都要接到華州去居住,此外,那些掌櫃和管事們的薪俸一律上調三成,具體的讓趙主簿和夷州的王啟年訂個規程,活生生的例子就是在眼前啊,看著大筆的進出,人哪有控制住自己的。”
站在那些鹽鏟子前面的林府管家林六,因為一直是作為個旁觀者,所以還沒有這幾天林玉堂那種疑神疑鬼,精神焦躁的混亂狀態,很是清醒,他看
的景象,禁不住心裡面一股寒意就冒了出來。
邊上的黑狗這些人手中的兵器都始終沒有揚起來,林六腳步慢慢的朝著邊上移動,心想蹭到門口,要是能跑出去也是運氣了。
在廳中站著的林玉堂已經是完全的呆立在那裡,他癲狂了一陣之後,也是隱約的感覺不對勁了,作為林家的遠支族人,華州他不熟悉,可是也聽說過,只是知道這是海上一個莫大的勢力,和林家有這樣那樣的關係,不過他無論如何也是沒有想到,面前的這個人竟然是華州來的。
聽著他安坐在那裡一件件的交待,身邊的隨從拿出硬筆在那裡迅速的記著,他也是越來越害怕,林玉堂搞不清楚目前的局面到底是怎麼回事,腦子裡面越來越糊塗,可是心裡面卻也是本能的知道不好了。
坐在那裡的三江商行的‘江惠風’言談中,整個山東的鹽業都好像是他一個人的產業一樣。
突然間,下面響起一聲淒厲的慘叫,然後迅速的嘎然而止,林玉堂回頭一看,林六已經是趴在了地上,腦袋卻滾到了臺階的跟前,鮮血已經是流了滿地,林玉堂雖然是下令殺過不少人,卻沒有見過什麼殺人的場面。
那邊的鮮血噴湧,血腥氣該過了酒菜的香味,林玉堂頓時是腸胃翻滾,哇的一聲狂吐了出來,原本支撐著身體的那一股狂妄一絲絲的被抽離,身體逐漸的軟了下來,癱倒在臺階上面。
江峰冷笑著站了起來,走到他跟前開口說道:
“你想動手要我的命,也算是你有膽有識,今晚你要是硬挺著不怕,老子可能放你一條生路,看你這個德性,分明是個鑽進錢眼裡面昏頭的軟蛋。”
他這番話,林玉堂能聽進去多少就不知道了,因為現在鼻涕眼淚流了滿臉,渾身好像是篩糠一樣的抖動,顯然是已經是害怕到了極點,江峰厭惡的看了一眼,也不理會,徑直的走了下去,站在那裡的幾十名‘鹽鏟子’整個山東最出色的黑道殺手們,以黑狗為首,在江峰走下來的時候,整齊的跪在了那裡。
一名江峰的親衛走到林玉堂跟前,拿出一張契約來,開口冷冷的說道:
“雙木鹽行的契約你簽了他,我家大人可以慈悲,給你一個痛快,你家裡麵人也有份安家的銀子,要是不籤,就給你埋到鹽堆裡面,也讓你嚐嚐這滋味。”
這話說出來平淡異常,可林玉堂尚存的神志卻提醒自己知道,對方不是在威脅,而是在那裡說到做到,想想自己本來有一份大富貴,只要是自己本本分分的在那裡,就還是北七省最大的鹽商,做一個人上人,可是現在……
想想家中的嬌妻愛子,還是顫抖著手簽約畫押,他還注意到,這契約上居然是有濟寧當地一個致仕的官員做的中人。辦完了手續,渾身上下都是癱軟了,終於是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