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的擊打聲音,只不過在紛亂中根本沒有人能聽到。槍聲一響,幾乎是同時就有慘叫跟著叫喊了起來。
幾乎就是眨眼之間的事情,一模一樣的槍聲又是跟著急促的響起,又是一片慘叫,剛才衝上去的人,呼啦啦的跑了回來。
青衣隊的首領頓時是瞪大了眼睛,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妖法,正想著的時候,前面一個人跌跌撞撞的跑了回來,哭喪著臉說道:
“大哥,他們手裡的槍可不是一人一支,多出二十多支,弟兄們架開了長矛剛要衝上去,在裡面又是兩排槍打了出來,咱們交待了十幾個人在那裡!”
“他孃的,出來帶這麼多火銃幹什麼,不嫌馬車拉不動嗎!”
雖然是短距離的衝鋒,可是人耗費的力氣和精神依舊是非常的大,加上是沒有衝到跟前,本來預先覺得消耗掉對方的火器之後,就可以衝到跟前大砍大殺,懸賞的銀子就是要到眼前了
可是還沒有到跟前卻被一排槍打了回來,按照平日裡面看著各個衛所軍隊的火器操練,火器都是裝填完畢之後,稀裡糊塗的一次打出去,然後則是拿著刀劍長矛排成陣勢衝過去,這樣根本沒有什麼效果。
所以明軍都是喜歡用炮,火炮的威力足夠的殺傷,轟擊之後,然後用馬隊或者是步隊衝到對方的陣列之中。
至於火銃,三眼銃之類的武器還不如弓箭有用,誰也沒有想到江峰這一隊人的火器戰術居然是這樣子,就那麼一排排的輪射,小部隊在被優勢的敵人圍攻的時候,還能保持這樣的鎮定。
三輪火槍的射擊過後,並沒有衝出來肉搏,大家都以為是可以衝進去白刃戰的時候,卻又是一排槍打了出來,本來衝到那麼近的距離,所有的人都是被身邊的同伴的鮮血刺激的兇性大發。
心想這一輪槍擊只要是頂過去,衝進就可以勝利了,沒有想到在中心又是有火銃的響起,老實說,在後面的人聽到響起的聲音之後,並不是前面那些粗大火銃的轟鳴,而是相對尖銳和急促的聲音。
都以為是威力不大,誰也沒有想到轉瞬間,自己的同伴已經是載倒在前面,甚至還有被打個對穿的,要知道火繩槍的初速很低,打在人的身上,用一件冷兵器來形容的話,更像是一把大錘砸在身上,而不是被箭射中,內部會大出血不會有穿透,這也是躲在後面的人一直敢向前衝的原因。
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前面有同伴擋住了,誰想到前面的同伴被打中之後,子彈直接的穿透了過來,後面的人往往也是受到波及。
也有些人存著最後這一輪槍擊,是江峰那些人最後的掙扎了,但是幾乎是沒有停頓的,又是一波的攻擊,對方的火器威力巨大不說,竟然好像是無窮無盡一般,他們不知道,這次的攻擊確實完全讓江峰手中所有的槍械都打響了,即便是用作預備隊的那十名護衛和十名幫手。
江峰的護衛們已經是有很多拿起了刀劍準備肉搏,不過他們對手的戰鬥意志已經是徹底的崩潰,再也支撐不下去,只能是潰退了下去。
護衛們根本顧不上修整,連忙的拿起手中的火銃裝藥,馮永和幾個軍官的頭目充滿敬畏的看著在中心的二十個人,這十名江峰親衛所使用的火鐃,威力完全是超過了他們的想象,雖然槍管比起火繩槍要細一些,不過發射的速度很快,也不用點燃火繩,只需要扣動扳機,就可以立刻開火。
而且更有效率,裝藥的速度也是很快,那邊的火繩槍還在裝填鉛丸或者拿著通條壓實的時候,這邊已經是裝填完畢。馮永心裡面很有些悔意,心想自己沒有在華州這麼多年,錯過了許多精彩的東西。
看著遠處退到了三百多步之外的敵人,馮永湊到江峰的跟前笑著說道:
“大人,看來這些混帳是衝不進來了,掐住口子,到了下半夜咱們再找機會突出去!”
沒有想到這番話,卻是讓江峰搖搖頭,馮永一愣,心想自己難道說錯了什麼嗎?江峰看著前面,開口說道:
“為什麼等下半夜,出去殺乾淨了他們,明天利利索索的上路!”
江峰這個隊伍的馬匹一直是在陣地不遠的地方休息,吃些乾草,江峰的命令一下,那邊就把馬匹牽了過來,經過休息,馬匹已經不像剛才那樣好似崩潰的狀態,除了留守看著馬車的四五個人,剩下的全部上馬。
幾個人推開了馬車,江峰一聲呼哨,如離弦之箭一般竄了出去,那邊的亂紛紛的人群根本沒有想到對方會主動的衝出來,很多人正在叫著把虎蹲炮搬出來,轟他孃的,不過虎蹲炮最遠才能打五十步,還沒有對方的火銃射程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