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性的傢伙,竟然說什麼頭髮放下來吧。 張鹹右把手埋進頭髮裡。 天快黑了。傍晚的時候,505和503之間經常有人打羽毛球,今天也不例外。天黑了還捨不得走。直到看不見球了,那倆姑娘才走開了。抬起頭可以看見503樓亮著密密麻麻的燈。這段時間,宿舍通常是有人的,再過一會兒,就能見到漸漸滅去的燈了,醫學院的考試戰線拖得比較長,五月底六月初已經有些課程開始結業了。 就算是漸漸地入了夜,武漢也不會變得涼快一些。這是它最讓人難以忍受的地方。往往入睡前覺得自己類似被放在蒸籠裡的生包子,醒來以後熟透了,只是還在籠子裡沒被賣出去--而且一整天都沒人買。 他擦了擦額頭沁出的汗。 鴨子的叫聲可以聽見,它似乎在草叢裡玩膩了,又鑽了出來。 林溪什麼時候來的張鹹右沒注意,等到發現的時候,她已經站在他面前了。 “你怎麼來了?”張鹹右一邊紮起頭髮一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