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被水龍吟破去,兩隻金蝶重新變回金簪上的紋路。
南疆女子含笑退去,彷彿絲毫不在意輸贏,而是遠遠說道:“中州果然人才輩出,佩服佩服。”
普渡和尚一指通玄,以龍象之力破去符陣之後,將龍虎壇來的小道士逼得險象環生,若不是想起掌門師兄的叮囑,恐怕雲謙已經忍不住用出九字真言的秘法,最後結果不言而喻,龍象寺不負眾望,順利贏下比試。
至此,二強誕生,這屆論道大會的魁首將由羽仙宮和龍象寺中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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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逸雖是在臺下,卻一直在留意人群之中,打從那人輸給朱鄴水之後,太上教的人馬就消失不見,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就是這樣蘇逸才隱隱有些擔心,青城裡養成的小心謹慎的習慣,多少次救他於危難之中。
此刻朱鄴水和龍象寺那位普渡和尚都在做最後的準備,兩人皆是代表自家的師門,輸贏意義重大,便是朱鄴水這般玩世不恭的人也收起心思,認真備戰,若非事出緊急,讓蘇逸絕不會去打擾他。乾京那位崇佛抑道,這些年佛門的勢力愈見膨脹起來,道門和佛門的矛盾一直不斷,不過作為兩家執首的羽仙宮和龍象寺卻是相安無事,頗有作壁上觀的意思,若非這次論道大會,恐怕都不會有爭鬥的機會。
朱鄴水出山門之時,師門那邊應該也有所行動,加上他自己做下的那些準備,不說十拿九穩,卻也足以應付一些情況了,從掌教真人那兒聽來的訊息,朝廷這次的動作是大是小,就要看這邊的反應了。
朱鄴水對蘇逸點了點頭,往“乾”字臺走去。最後的比試由道德宗那位文士監督,只見他背後那道河山畫卷陡然飛出,在天空鋪展開來,將擂臺完全覆蓋,沒想到最後的比試竟以這畫卷為擂臺。
朱鄴水二人縱身而起,穩穩的落在畫卷之上。
鐘聲響起,兩人相互行禮,決賽開始。
水月樓中,李當然站立在窗旁,負手遙望,遠處天空風雲變化,氣象萬千。
他的身後站著諸多人手,個個氣息內斂,神態超然,都是人中龍鳳,高手中的高手。
忽然,身著宮服的老婦人走了進來,低頭說道:“回稟殿下,太上教的人馬已經來了。”
李當然聞言問道:“可曾查明是哪些人?”
“太上教當初一分為三,除了太上道歸順聖上,還有造化道、神符道遊走在世俗之中,這些年招兵買馬,意圖謀反,卻不想早在朝廷的監控之中,這次他們年輕一輩的門人幾乎傾巢而出,更是由一位聖子帶領,據說打算將論道大會內的高手一網打盡,以此來要挾各派。”
“狼子野心,不足為慮,各派之中亦有好手,就憑他們這點人恐怕無濟於事吧。”
“殿下所言甚是,不過聽說那位聖子請動了昔日太上教的一宗山寶,有備而來。”
李當然眉頭微微一蹙,沉默片刻吩咐道:“都去準備吧。”
說完,凝視著窗外,不知在沉思什麼。
故郡之外,一處偏僻的孤山前。
一隊人馬正策馬疾行而來,為首的是身披堅甲的魁梧大漢,手中執的是朝廷“乾”字大旗,颯颯招展。
忽然,那魁梧漢子猛地扼住韁繩,驟然停下,眼神冰冷的看著前方。
不知何時,一襲白衣男子出現在遠處。
“閣下是誰,為何擋住我等去路。”
魁梧漢子姓宋名琨,乃是皇子殿下身邊的人,官拜右路偏將,此前接到密旨從岳陽一路趕來,想不到要到故郡時突然橫生變故。
彷彿看出了眼前之人的不好對付,宋琨並未下令突圍。
白衣男子並未作答,而是抬頭看了看天色,轉身離去。
就這麼走了?
宋琨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這時身下的戰馬陡然狂躁起來,緊接著無數戰馬嘶鳴,彷彿遇到什麼可怖的事一般。
萬里無雲的天空上,忽然無盡的黑雲籠罩而來,隱天蔽日。
一陣狂風乍起,只見一道金色的袖囊從那白衣男子的袖中飛起,眨眼化作百丈大小。
不待眾人反應過來,已經被吸入那袖囊。
好一個袖裡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