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才推舉出一名德貌行性足以服天下的女子,舉典受封時,卻因熙沅帝駐足一望、披風贈佳人,那女子便棄神女之位不當,甘入他後宮,卻只落得幾縷薄寵,便冷落深宮,從此寂寂無名。當年之事,那熙沅帝也是犯了眾怒的,祭天大事何等重要,神女卻被男人勾走,因著國君的風流,鏡國同其他八國關係急轉直下,邊關也因此吃緊了好幾年,直到前年,熙沅帝不得已之下御駕親征,重創遙、玄、冶三國,重振了國威,鏡國才得以重新入盟。
聽完這些,田絮悲憤地直捶床,腸子都悔青了,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瞎折騰,隨便找個公的嫁了都比入宮強一百倍。在心裡狠狠把自己罵了一百遍,把老天爺罵了一千遍,把那殺千刀的熙沅帝罵了一萬遍之後,小她兩歲的胞弟突然說了一句話,另田絮豁然開朗,只覺一瞬間烏雲散盡、春暖花開。胞弟說:“姐姐莫急,選秀選秀,不是還要先選嗎?”
正文 3什麼是百合
三日後,田絮拜別爹孃,帶著丫鬟小環,正式踏上選秀之路。穿來這個世界後,這是她第一次遠行出門,一起的還有另外十六個女孩,田絮暗暗咋舌,光兩三個小小的漁縣,參選的就有十幾個人,全鏡國加起來那得是個多麼龐大的群體啊。莫怪乎是男人都有皇帝夢、是女人都想當寵妃,只這源源不斷的美人、只那金碧輝煌的神秘高牆,都足引人神怡,也莫怪在二十一世紀的現代會那般流行穿越文、穿越劇了。
田絮從前並不愛看穿越劇,太過虛幻的東西,從來只會令她嗤之以鼻,那一世的她很忙,忙到沒有時間做夢。能令她關心的只有什麼時候升職什麼時候加薪,超市裡米漲了幾毛錢一斤、紙貴了多少錢一提,以及再怎樣盡力節省和接更多兼職,才可以更快地給自己攢到一個家,一個屬於她自己的歸屬……馬車顛簸,晃得厲害,坐在其中實在不怎麼舒服,田絮想著想著便不由懷念起現代地鐵公交,哪怕腳踏車,記憶忽然間便如同倒帶,她繼而從腳踏車,想起了那載著自己用力踩車的人,那時的風,那時的雨,那時的坡,那不長不短的一生……花了一個時辰模模糊糊想完了前世,田絮得出一個結論:一定是那一世的她太過於現實了,今生老天爺就換個玩法,怎麼夢幻怎麼來,穿越和選秀試過了,指不定後面還能有更刺激的。琢磨過來後,田絮倒是有些樂了,總歸再壞,壞不過那一生,其實,就連那個倒黴和悲苦至極的自己,也早就已經快要忘了呢。
漁縣偏遠,這些養在深閨的女孩們多同田絮一樣是第一次出遠門,對什麼都好奇,加上脫了長輩管束,個個都恢復少女活潑本性,嘰嘰喳喳地倒也很熱鬧。由於上京目的一樣,沒過多久,女孩們的話題就從胭脂水粉穿衣打扮扯到了選秀主角——熙沅帝身上。
一女說:“我爹說這是當今皇上登基以來,第一次選秀,所以咱們中選的機率很大哦。”
一女問:“選秀三年一次,皇上登基已快十年,大婚也有六年了,為什麼今年才是初選呢?”
一女答:“皇上大婚三年,恰逢邊關與三國打仗,便取消了大秀。”
一女立即道:“皇上處處為為百姓安居樂業著想,可真是位明君!”
一女附和:“皇上十二歲登基,十年裡造下無數豐功偉績,名揚九國,是咱們大鏡朝子民的福分!”
眾小丫頭紛紛激動應和,從熙沅帝如何英明神武到熙沅帝如何英俊有才、風流蓋世,講得滿車粉紅泡泡齊飛。田絮並不發言,蜷成一團窩在車角默默睡覺。不是她不合群,也不是她不感興趣,旅途枯悶,那些故事,若八卦起來還是很能起到些娛樂效果的,但因她前段時間折騰徵婚事件折騰的太瘋狂,以致連澄縣左右相鄰的縣城裡都有耳聞,加之外面人又將她的美貌傳的驚天地泣鬼神,所以她從第一天上車就敏感地察覺到了這些女孩們對自己的孤立和排斥,儘管也許見了她本尊後,心裡並不覺得她有多麼的美,有傳聞在,這群單純的小丫頭兒們卻仍是把她當勁敵了……
沒人理睬,連包子也不在身邊,田絮很寂寞,隻日日睡覺,這樣過了五日後,在睡覺睡到崩潰、坐馬車坐到想吐的時候,總管大人終於宣佈改行水路。坐船的興奮勁還沒過去,田絮就倒下了,原因是她暈船,而且相當的嚴重,睡也不睡不著,吃也吃不下,加上連日趕路疲乏不堪,田絮病倒了。
喝著苦澀的藥汁,躺在狹窄的板床上,田絮心情極度低落,身體很痛,彷彿每一個細胞都在痛,那一世就是這樣的體質,平時不病則好,一旦患上個什麼,即便是小到感冒發燒,也比別人來得難過百倍。來到這裡後,這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