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黃俊還真有點兒本事,我趕到石磊姑姑家時,石磊母親已經醒了,不過她不認識我。好在石磊姑姑在,跟老太太說,是我跟石磊一起把他送來的。
我問她好端端的怎麼出了這事兒,到底有什麼想不開的啊。
石磊姑姑讓我甭問了,說她都問了半天了,老太太什麼也不說。再問又該哭了。
聽都這兒。我更覺得這事兒有蹊蹺,看這會兒是磊母親狀態還不錯,便把石磊受傷住院的事兒跟她說了。老太太急的想從床上起來,因為身子太虛,剛起來一點兒。又趟回到床上。我趕緊把他攙好,讓他彆著急,說石磊這會兒已經沒什麼事兒了,就是不放心他,所以讓我過來看看。
這時候我想起黃俊,進屋半天也沒見著他人,於是問石磊姑姑,給老太太看病那小夥去哪兒了。石磊姑姑說,那小夥進來之後,二話沒說,給石磊媽灌了杯血呼啦的東西然後就走了,前後也就幾秒鐘的事,她當時想嚇壞了,也不知道他給石磊媽喝了什麼,正著急呢,石磊媽突然醒了,他趕緊過來看看什麼情況,結果這邊兒一撒手,那小夥就走了。
我問石磊姑姑。黃俊留下什麼話沒有。
她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
這會兒石磊又開始哭了,估計是在擔心石磊的安危。我覺得這會兒不下猛藥是不行了,石磊媽一定是知道了什麼秘密,而且這個秘密還很重要,他為了永遠保守這個秘密,所以才尋短見。
想到這兒,我問老太太,石磊爸回來之後到底跟她說了什麼。
我發現這邊兒話音剛落,石磊媽臉色突然一變,眼神裡全是驚慌,我猜她一定再想,這事兒我是怎麼知道的。我跟他說,我不單知道石磊爸回來過,而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還隨身帶著石磊爺爺的骨灰。
說話時,我一直盯著石磊媽的眼睛,老太太眼神很飄,這說明他在考慮用什麼理由把我騙過去。想到這兒,我跟他說,“阿姨,跟您說實話,石磊的情況很危險,有人要害他,這事兒估計您也知道,否則不會讓石磊回北京,我是他朋友,是來幫他的,可現在什麼都不跟我說,我沒法幫他。您也不像石磊有危險吧。”
石磊媽聽完我的話,沉默了好久,中途有段兒時間,眼淚一直往下流。但就是始終不說話。我當時心裡也很著急,能用的著都用了,老太太要是再不說,我就真沒辦法了。
“這事兒你別管了,是生是死都是我兒子的命。”憋了半天,老太太說了這麼句話。
我問她這話是什麼意思,他搖搖頭,讓我別問了,她是不會說的。
我問她,難道就眼瞧著石磊處在危險中,坐視不管麼,那可是他親兒子啊,再說,這事兒石磊爸搭進去十三年,他們家散了十三年,難道就這麼算了。
本以為老太太能聽進去我的話,沒想到她倒急了,指著我鼻子讓我滾,還說讓石磊滾,他什麼都不知道,也什麼都不會說的。你們就死了這顆心吧。滾,你們就死心吧。
畢竟她這會兒剛復原,我還真怕她因為激動再反覆了。不過我當時也挺生氣的,沒想到她會是這麼固執的人。
我跟石磊姑姑打了個招呼,然後就離開了,我當時快氣死了,心說石磊怎麼攤上個這麼死心眼兒的媽。我沒回醫院,而是坐到之前石磊我倆聊天的亭子,石磊這事兒,我沒有飛管不可的必要。只是他現在生死未卜,他母親又是這樣,我要拍拍屁股就走,還這有兒說不過去。
我決定等石磊康復了,我就回北京。這幾天的經歷,讓我開始有一種身邊兒沒好人的感覺,李賀自不用說,焦和平看著敦厚,其實他也有自己的鬼心眼。也難怪石磊媽不信我,我要是處在他環境中,也會誰都不信的。
想到這兒,我心裡釋然了,剛要走突然感覺身上有點兒不對勁,低頭一看,胳膊上沾了一攤血,而且這血還沒幹,應該是沾到我身上時間不長,我心裡一緊,剛從石磊媽那兒出來,身上就沾了血,說明這血肯定是他帶出來的。
我仔細回想剛才在屋裡經歷的每一幕,我想起來,剛才臨出門的時候,好像在門框上蹭了一下。這血應該就是那時候蹭上的。那種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我趕緊給焦嬌打了個電話,問他黃俊回醫院沒。
焦嬌說還沒回去,問我這會兒在哪兒,找黃俊有什麼事兒。我心說這可壞了,黃俊估計是出事兒了。我回想起剛才石磊媽跟我發火的樣子。
“你給我滾,石磊你們都滾,。我什麼都不會說的,你們就死了這條心吧。”你們,老太太說的是你們,而不是你。我和石磊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