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話?哀家聽著。”
我微笑道:“朕聽聞太醫院的陳御醫醫術高明、年輕英俊、身姿挺拔,也難怪太后常常點名要他來把平安脈。”
太后神色微變,尤其是當她聽見“陳御醫”三個字時眼中更閃過了一絲惶恐。
我將一切盡收在了眼底,接著道:“這幾日朕龍體不適,也想請陳御醫來瞧瞧,倘若陳御醫診治龍體不當,你說這是個什麼罪名?到了那時,朕是該大發慈悲僅革掉他的職,還是該大發雷霆直接摘了他的腦袋?”
太后的臉色漸漸發白。
我見她不答,加重了語氣,道:“朕在問你的話。”
她強裝鎮定道:“若真出了那樣的事,皇帝定奪便是,何須來問哀家?”
我笑道:“朕當然要問問太后的意思,因為那可是你這些年來的好情郎。”
太后的臉色已是煞白,方才的得意和勝券在握之情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朕不管後宮之事,但不代表朕不知道,朕知道的遠比你想象中的要多。朕縱容你,默許陳御醫在深宮裡給你做個伴,是因瞧著你可憐,是出於朕的仁慈。所以你真的不該在朕面前自作聰明,自以為是。”
“朕雖不好動你,但動他簡直是易如反掌。”
太后顫抖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下一瞬,她跪在了我身前,眼中盈出了惹人憐愛的淚水,懇求道:“哀家知錯了,求陛下放過他,不要牽連無辜。”
我不知她的眼淚是真是假,但我只知道她是個演技很好的人,演技好的人演出來的戲總會讓人信以為真。
我見她嬌弱的身軀跪在地上,還是躬下了身子,欲將她扶起來。
她不願起來,仍道:“求陛下開恩。”
我也不願再扶,便直起了身子,淡淡道:“戲多了,就過了,起來。”
她不敢再駁我的意思,還是站了起來,擦起了臉上的淚。
我看著她滿是淚痕的臉,道:“你沒有我想象中那麼自私。”
她輕拭掉了眼角的一顆淚,狡黠一笑道:“因為就算是再壞的姑娘,心裡面都會住著一個好姑娘。”
我不願再留在此處,便道:“罷了,若有下次,朕絕不寬恕。可這一次朕願意放過你和賢妃,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太后紅著眼搖頭。
我笑而不答,轉身離去。
直到我走到了門檻前,才轉頭對她道:“其實也沒什麼了不得的理由,大概是因為朕是個好人,也大概只是因為你們對朕而言根本就不重要。”
出了長樂宮後,我又馬不停蹄地去了永寧宮。
如我所料,賢妃在我面前將一切過錯都推到了皇后身上,她哭得梨花帶雨,說得聲嘶力竭,演的很真情實感,所以這場戲我看得也很認真。
我沒有打斷她的表演,也沒有事後點出這是一場戲,我安靜地看完戲後,安撫了她幾句便走了。
出永寧宮後,我就做了一個決定。
我打算過幾日就暗中把賢妃送出宮,給她一個安居之所,之後再向世人宣稱她暴斃。
反正這深宮中最不缺的便是暴斃之人。
處理完今日的政務後已是深夜,我又無睡意,便拿了一壺茶,跑到了紫宸殿的屋頂上,坐著喝了起來。
其間我多次被巡夜的御林軍當成了意圖不軌的刺客,直到他們飛身上來看清我的衣服和容貌後,才惶恐地又飛了下去。
我坐的位置視野極好,能看清許多東西,比如從後宮那邊過來的一道身影。
身影未至,一道凌厲的掌風便已劈向了我的天靈蓋,我不躲不閃,任由掌風落下。
可當那掌風離我的頭顱還有一寸之距時,便停了下來。
緊接著我身後傳來了一道清冷而熟悉的聲音。
“你瘋了!竟不躲。”
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拍了拍身旁的位置,邀請她坐下。
皇后愣了片刻後,坐到了我的身旁,道:“你今日看上去極是憂鬱,是太后氣到你了?還是賢妃惹怒你了?”
我搖頭道:“都沒有,只是發生了一些事,讓我不得不開始想一些問題。”
“什麼問題?“
“我在想什麼時候才能把這後宮給散了。”
☆、皇后的日記:十二殺
今夜的月又亮又圓,如水的月色瀉在了我身旁之人的臉上,更襯得他那張臉像一塊無暇的美玉。
我不敢多看,怕看得越久,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