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玥眉色一凜,“今日壽辰怎麼了?”
紫卉看著她面無表情的俏臉,清麗的眼眸微微的轉了轉。
“帝京已有賭坊,開了一門大賭,一注是賭王妃在殿下舉辦壽宴的時候,不會回來。一注是賭,王妃會回來。兩個賭注的的賠率完全不一樣,若是押前者,便是以一賠千,若是押後者,便是以一賠一。”
這賭注和賠率……
就是在明著說她,不會回九王府啊。
江雪玥冷冷的勾了勾唇角,“殿下怎麼說?”
主子能怎
麼說?
這事可都是主子一手挑起來的啊!
紫卉腹議了一陣,面色依舊愁雲慘淡,忽然想起江雪玥看不見,她又斂了斂神色,語氣低落下來。
“殿下沒有做什麼。他還讓千霧告知奴婢,叫奴婢萬萬不能將此事告知王妃,準備一個人扛下所有的事情。”
江雪玥,“……”
“奴婢見這幾日,王妃都無心過問殿下的事情,本以為王妃不會多問,不過王妃既然問了,奴婢自然也不會不說,殿下至多便是罰奴婢一頓,心裡定是實打實的,希望王妃可以回去,陪殿下過及冠之禮生辰的。”
她說的那麼期期艾艾,言辭之間,盡數透露出讓她回府的殷切渴望。
江雪玥自然聽得懂,也能夠理解她的想法。
容隱不再逼她,凡事都讓她自己想好。
然而他的退而求其次,她反倒是更加的被動了。
誰讓他們爭吵的時間,剛剛好就是選在這樣的日子裡。
他的及冠之禮,她怎麼可能不回去?!
可是回去了,豈不是代表著,她選擇的,是繼續留在他的身邊,之前糾結過的事情,統統都只能忘懷……
孃親的殺身之仇,不能再較真……可能麼?
江雪玥的手沁涼了幾分,緩緩的摸上了淺花瓷碗,面上的情緒不明。
……
…………
華燈初上,冬日的天色暗沉的比較快,不到宴會的時辰,九王府已經人聲鼎沸,熱鬧非凡了。
璟然殿下的及冠之禮,帝京的盛世豪賭,璟然王妃的生死揭秘。
異常的引人注目。
病情轉好的太子已經遣人送了賀禮來,只是人需要在宴會開始之後才登場。
五王容安亦是姍姍來遲,他很快就要大婚,手裡頭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
李初然因為要送百里連兒回九王府,不讓人發現端倪,所以來的比常人要早上許多。
李婧兒愛湊熱鬧,自然也跟著過來了。
許多賓客皆在外邊等候,互相寒暄,容隱卻是身著一襲大紅黑袍之色的衣裝,安安靜靜的站在院子裡邊,視線放的很遠,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千霧上前來報,安平侯到了,他才稍稍有了動靜。
安平侯到了,安平侯夫人和江雪玉,自然也到了。
然而江雪玥……
等到時辰差不多了,容隱微微掩了眼簾,細長的睫毛遮掩住了眸中的情緒,他緩慢出聲。
“走罷。”
千霧不敢抬頭看他,只是低聲回應。
“是。”
昔日冷情的九王府,今夜賓客如雲,熙熙攘攘交頭接耳的,有些吵。
容隱揚了揚袖,眾人吩咐安靜下來,視線全都凝視在這位傾城如斯,俊美如畫的男子身上。
他掃了一眼周遭,眼神一如既往的清淡,沒有多餘的情緒,在安平侯的臉上,定了一下,隨後卻又移開。
他的聲音平靜,卻是朝安平侯拱了拱手,“今日,是本王的及冠之日,父皇身子不適,母后需留在宮內,照顧父皇,若是岳父不棄,還請岳父替容隱,行及冠之禮。”
能給一個封王的人,行及冠之禮,安平侯是何等的榮幸。
只是,此等福氣,他是受之不起的。
安平侯剛起身,尚未開口拒絕,容隱已經讓人把發冠送到了他的身邊,而他,正抬腳,從臺階上,緩步走下。
安平侯瞳孔微縮,做惶恐狀。
“殿下萬萬不可,老夫只乃一介武將,身份卑微,豈敢與殿下行及冠之禮?!”
眾人倒是沒有多話,安平侯畢竟是容隱的岳父,並且是唯一的岳父,加之安平侯在邊境征戰沙場將近十年的時間,朝堂上下,就算有人看他不慣或者利益相駁,但也沒有人敢質疑他的豐功偉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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