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了。
林舒雅心裡,有說不出的歡喜。
這不就是在說,她可以隨意的,擺佈他的人生?
好想仰天大笑。
但是她不能。
因為男人在問她,他叫什麼,身份是什麼?
林舒雅不愛看書,也不喜歡舞文弄墨,只喜歡練武。
好在她出身武學世家,她的父親又極是疼愛她,便沒有逼著她,硬要她去學。
眼下可犯難了……
她不認識他,自然就不知道,他叫什麼。
幫他取一個名字的話,好像叫什麼都不好聽。
他這個人長的太仙氣,又是被洪水衝來的……
靈光一閃,林舒雅猛地拍了拍手掌。
“有了,你叫水仙!”
“水仙……”
暗自念著這個名字,男人的眉頭,狠狠的皺了起來。
他雖失去了記憶,但不代表,他連常識都隨之忘卻了。
水仙……
應該是種花罷?
他叫這個名字?
見男人面色不怎麼好看,似是想到了什麼,林舒雅訕訕的笑了笑。
“我開玩笑的,你長的這麼好看,怎麼可能叫水仙,其實你叫,你叫,叫安在,嗯,對,你就叫安在。”
男人深斂的眼眸,靜靜的凝視著林舒雅。
深邃的眸底之中,疾速的掠過一絲狐疑。
不過,他倒是沒多說什麼,渾身痠軟無力,他累了便尋了個位子坐下。
“那,我是做什麼的?”
見他信了,林舒雅差點沒歡呼雀躍。
談及身份,她的面色不由紅了紅,揪著衣袍,略微嬌羞的道。
“你是我的心上人,哪裡需要你做什麼,你說過的,等過幾天爹爹就該回來了,若是不出什麼意外的話,我們的婚事,就該辦一辦了……”
男人的眸色一動。
他斜睨了林舒雅一眼。
男人的眼眸,太過深邃暗黑,林舒雅猜不到,看不透,他在想些什麼,也不知,他究竟是喜是怒。
只是覺得,他這麼一個清清淡淡,悠悠揚揚的目光看過來,都讓她覺著,壓迫感十足。
何況,他的視線,還在她的身上,週轉了一圈,似乎,是在審視她。
她竟忐忑不安的,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好在男人沒有什麼記憶。
任由她胡說八道,他也找不出證詞,反駁她的話。
男人淡淡的嗯了一聲,“我受了什麼傷?”
他身上那股與生俱來的貴氣,藏不住,也掩不住,隨意一個眼神,總令人忍不住的,想要臣服。
林舒雅不是他的對手,在氣場上,完全被碾壓。
於是,男人問什麼,她就費盡了腦細胞,去圓什麼。
唯一沒有撒謊的,就是他的病情。
然,待她說完,他的病情之後,男人竟是開始沉默。
她暗自想著,是不是這個男人覺得,因為他本就殘破不堪,若是不接受治療,絕對會活不了多久,所以,看上自己,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她可沒錯過,當她說完,他們的婚事要辦一辦的時候,男人眸底,那一閃而過的,絕對的,質疑。
呵……
質疑算什麼?
只要她喜歡,只要她願意,求一求爹爹,憑藉爹爹和大伯的交情,整個山莊的人,都會說,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她的未婚夫!
就是那個冷慈安,可能會難搞一點……
那個小賤人――
平素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和她對著幹了!
不過……
若是她用的招數狠一點,大哥也會攔著那個小賤人,不會讓她多說半句的。
她的心思不多。
皆是隨心而走的謀劃。
林舒雅一邊估算著,她父親回來的時間,一邊暗思著,男人到底能不能做那事。
只要她的清白給了他,到時候,誰還敢說什麼?!
到底見他身子虛弱,她也沒敢多粘上去。
就是喚了貼身婢女,給他做些清淡的東西吃。
又換了老莊過來,給他說說男人的情況,再暗聲警告老莊,一切都照著她的話去做。
老莊自是覺得不仁義。
怎能欺負一個失憶病患,去隨便給他一個身世,定論他的人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