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屈膝著,行禮道。
“雪玥,見過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安好。”
太后哎喲笑了一聲。
竟是從座椅上,站起了身子,隨後從高位上走下。
她虛扶著江雪玥的手。
江雪玥便順勢站起。
太后欣然笑道。
“怎麼還如此多禮,在哀家面前,雪玥丫頭,是毋須這般多禮的,下次可要記著了。”
江雪玥有些意外的,看了太后一眼。
太后卻是一眼,便將她面上的蒼白之色,瞧了進去。
“雪玥丫頭,可是不舒服,怎麼臉色這麼差,這麼難看?”
江雪玥不動聲色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方才,雪玥出府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把膝蓋摔傷了,走著有點疼,想來,臉色才會這麼難看。”
太后皺起了秀眉,嗔怪與她。
“怎麼這般不小心,你可是安平侯的心頭肉,更是華蘭的孩子,若是你孃親在世,不得心疼死!”
似是想起了什麼,她問,“可上藥了?”
江雪玥猶豫了一下,答。
“還沒有,雪玥的藥,還在馬車上。”
太后的面色就更加不好看了。
“是哪個糊塗蛋,這麼快便要你入宮的,你也不說一下她,等你上了藥,再入宮也不遲,哀家又不是什麼,吃人不吐骨頭的,害你腿傷還入宮,等到了歲數,哀家要用什麼臉面,去見你的孃親?!”
每每一見到太后,太后的話題,都離不開她的孃親。
江雪玥有些好奇,她沒有回答太后的話,而是問了一句。
“聽太后娘娘此言,倒像是與雪玥的孃親關係極好,可太后娘娘,怎麼會與雪玥的孃親,關係這般好?”
太后沒有應
話,卻是扶著她,喊了一聲賜坐,便有侍女給江雪玥,拿了張椅子過來。
江雪玥順勢坐下。
誰也想不到的是,太后竟屈尊蔣貴,坐在了江雪玥的對面。
兩個人面對面的坐著。
江雪玥眼眸一震,便要起身,卻被太后攔下。
“哀家沒說不可以,雪玥丫頭,也不用在乎那麼多的細節,宮外哀家是管不著,但在這宮裡,只要哀家還有一口氣在,便不會有人,敢說你的不是!”
江雪玥烏黑的眸子,驚詫了看了太后一眼。
隨即,她低下了腦袋,朝太后頷首道。
“多謝太后娘娘庇護,雪玥,感激不盡。”
凝著江雪玥的臉,太后慈愛的笑了笑。
隨後,她沉了聲音,“快把哀家的凝滯膏取來,哀家要給雪玥丫頭上藥。”
江雪玥這回真驚著了,忙推拒道。
“不可不可,萬萬不可。太后娘娘莫要折煞雪玥了,雪玥人微言輕不說,更是娘娘的晚輩,怎可讓娘娘,替雪玥上藥,這是在為難雪玥!”
太后見她如此,也不強人所難。
世上,有這麼一份恩寵,並不是所有的人,能在朝夕間,掌控自如的。
婢女取來藥膏,太后便遞與江雪玥,“若是不想哀家,親自動手,你便接著罷,趕緊上藥,莫要加重了傷口。”
江雪玥眸色變了又變,終是站起了身子,朝太后盈盈一拜。
“雪玥,失禮了。”
太后淡淡的嗯了一聲,她便再次坐下。
掀起了裙襬,將裙裾推及到膝蓋上一點。
江雪玥無比慶幸的一點,便是昨夜,碰她身子的那人,只是在她的大腿處,留下了吻痕,而不是,在小腿處。
否則,眼下這種情況,還真是……
江雪玥上完藥之後,太后卻是心疼的,盯著她的傷口看。
“傷的這麼重,到底是怎麼摔的?”
江雪玥眸色不變。
之於胡說八道一詞的精髓,她早已運用自如。
“就是走在路上,不小心被人撞了一下,當時雪玥正在想些事情,也沒多注意,恰好,便被撞了個正著,這才摔傷了。”
太后慍怒道,“那人是不長眼麼,看你一個水靈靈的姑娘,便往你身上撞,他是不是存了不該有的心思,雪玥丫頭,要不要哀家出手,幫你教訓教訓那個登徒浪子去?!”
“……”
江雪玥完全沒有想到,太后竟能聯想到登徒浪子,那方面去。
這實在是扯得太遠了,她唇角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