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眸中淡漠的神色,太過不符今日的氣氛,眾大臣竟一時不敢造次。
隨即,容隱便朝他們頷首道。
“本王身子不好,你們自便。”
言罷,他直接推開了人群,甚至就這般,扔下了老皇帝,獨自一人,去了新房。
他與江雪玥的,新房。
紫卉剛扶著江雪玥坐下,便聽江雪玥道。
“紫卉,我突然想起,我屋子裡,還有些東西,沒有拿過來。就壓在枕頭底下,很重要的,你去幫我取過來,好不好?”
紫卉有些為難,“可是,奴婢若是走了,王妃這裡,就沒有人候著了……”
“沒關係。夜還長著,殿下要招呼大臣,沒有那麼快來的,且,你還有武藝,我相信,你很快就能回來的。
紫卉咬了咬唇,“那東西,對於郡主來說,真的很重要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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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玥重重的嗯了一聲。
紫卉略一計較,只能點頭道,“好,奴婢這就去。”
待房門被關上的時候,江雪玥揚起手,二話不說,就將頭上的喜帕摘下。
露出了她清秀嬌美的容顏。
沉黑的雙眸,在此時凜冽如冰。
方才,她說那話,不過就是,支開紫卉的推辭。
誰也沒想到,太子容堇,竟然會來。
好。
很好,他真的敢來,那就不能怪她,臨死之前,還不忘將他殺掉。
她站起身來,快速的,就摘下了自己的鳳冠。
這鳳冠有些難摘,什麼亂七八糟的頭飾,都弄在上面,江雪玥廢了一點時間,才將它完全取下。
她剛將手裡的鳳冠,放在梳妝檯上,房門就被人輕輕的,推開了。
江雪玥赫然一驚。
以為是紫卉這麼快回來了,她猛地回眸看去,卻突然發現,站在門外的,竟然是眼下,應該在喜宴上,招呼眾人飲酒的主角。
高挺的身姿,身上穿著,與她一般的大紅喜服,男人站在門口處,黑眸灼灼的盯著江雪玥,薄唇微抿。
因為是在夜間,門口那邊光線不亮,他的面容,有一半都隱在了暗光中,彷彿是在暗夜裡等待獵物,準備撲殺的危險野獸。
“容,容隱……”
江雪玥根本沒有想過,他會這麼快來這。
不是一般都說,新郎一般都是醉的快要不省人事,才會被送回新房的麼?!
她臉色忍不住發白。
心裡泛著濃濃的心虛。
想來,在大婚之夜,怕也只有她這麼個不守規矩的新娘子,自己主動掀了蓋頭,摘了鳳冠罷。
可,她摘下鳳冠,並不是為了要逃離,也許今日她就會壽終正寢,逃離也沒有用。
她只是想,換身裝扮,趁著人多雜亂,扮成小斯的模樣。將容堇毒死算了……
然有些話,她並不想讓容隱知道。
也便,不知該怎麼辯解。
而男人的臉上,沒有絲毫笑容,眼神都冰冰涼涼的,面無表情。
即使他沒有開口說話,江雪玥也能感知到,他的不悅。
一時之間,江雪玥緊咬著唇,默了起來。
男人卻是一直看著她。
反手將開啟的房門,關上。
他慢慢的走近,江雪玥有些不自在的後退,他所直視過來的目光,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沒想到,本王的女人,竟是這麼的心急。本王還沒有回房,你就迫不及待的,替本王掀了蓋頭,還摘取了鳳冠,是想證明什麼,嗯?”
他沒有要停下的意思,越走越近,江雪玥被逼到了梳妝檯那邊,直至退不了,她才低著頭,別開臉,咬著唇回道。
“我沒有想證明什麼。我只是覺得太熱了,這才掀了蓋頭?”
漆黑的眼眸,掠過一抹狠辣與怒意的光芒,男人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哦――你熱了,所以連同你的婢女,也覺著熱,出門涼快去了?”
江雪玥一時語塞,被他問的心慌意亂,乾脆咬著唇,默不作聲。
男人卻是看著她,低下頭,兩人近的不足一寸,江雪玥身後是梳妝檯,她只能努力壓著腰,往檯面壓去,然她人都壓上了梳妝檯的檯面,男人還仍舊在低著頭,直至,她退無可退的時候,他才頓住動作。
兩人離的太近,男人身上的藥香味,她輕易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