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斬雞一樣,被濯洗得乾乾淨淨放在地上,肋骨向兩邊張開,裡面空空如也。最為恐怖的是,根據法醫鑑定,老道的肚子不是被刀剖開的,而是像拉鍊一樣自行裂開。
小董喝的比較多,也就不再拘束,大聲道:“這什麼法醫,這麼缺乏常識的話也說得出來,肚子好好的怎麼會裂開?”
馮潮苦笑道:“是啊,法醫自己都不相信。後來我們請了生理專家來,他們解釋說,是因為腹部突然遇到超低溫物體,所以肌肉組織迅速變脆,導致了腹裂!”
“超低溫?”我把喝了一半的酒突然噴了出來,把他們兩個嚇了一跳。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我急忙笑道:“這罪犯還真是有創意,回去跟我女朋友說,一定是個好素材。”小董和馮警官笑了笑,低頭喝酒。
我忍不住問道:“他丟什麼東西沒有?你們沒有分析一下犯罪動機麼?”
馮警官道:“沒有犯罪動機,老道一窮二白,頂多平時下棋愛嘲笑對手,但是肯定不會有人為了這個殺人。跟他下棋的都是本地人,好逞氣血之勇,吵架完了就沒事了,沒這麼陰險殘忍。”
又喝了一會酒,看看時候不早,也不方便開車回去,馮警官就在警察招待所為我和小董定了房間。這一晚我始終不能安睡,翻來覆去,剛一迷糊眼前就是龍華章、阿寧、真元的影子,他們時遠時近,一會親切一會猙獰,甚至於洗手間玻璃上的鬼臉,也雙目流血,不住哀鳴……
次日一早小董就問我:“昨晚你是不是做惡夢了?”我點點頭道,最近睡眠不好,夢到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小董說難怪你昨晚嘰裡咕嚕地說:“嗡博拉莫林陀寧梭哈……,完全不知所云。”
我笑了笑,沒作解釋,心想我在害怕的時候,出於本能,竟然還會念誦地藏王菩薩滅定業真言,也不知道有沒有起作用。
早飯後我跟小董說放心吧,報告我會實事求是地寫,肯定你們的閃光點,畢竟底子薄弱,一下子搞上去也不現實,你們也是想了很多辦法的。小董很感激地握著我的手,說招待不周請多多見諒。隨後我說不用送我回去了,我在周圍轉一轉,那兩條娃娃魚給馮警官算了。
小董走後我直接打車去了道觀,時隔不久,大概也是我的心理作用,觀中竟然透出絲絲寒氣,也沒有遊人往來。
進去後我直接向真元的小院走去,卻被告知警察辦案,其他人一律不得進入。沒辦法只好撥通馮警官的電話,他讓我把電話交給值班警察,片刻後警察對我揮了揮手,小聲道:“可以看看,但不許亂碰東西!”
這小院倒沒有什麼變化,三兩個警察在守著,看我進來也不理會,因為沒辦法碰東西,我只好四處轉轉,跟警察們搭訕,他們卻對我愛理不理。
我問道:“同志,這裡沒丟什麼東西吧?”其中一個警察斜眼看我一下,問道:“你們怎麼才到,不是說好上午麼?”我知道他把我當成別人了,就笑著說:“路上耽擱了,怎麼樣,有什麼新進展?”
警察打個呵欠道:“能有什麼進展,就等你們協會來籤個字,證明一下我們對宗教界人士還是很重視的!”我賠笑道好說好說,都是為人民服務。
說著我掏出一包煙遞給警察,他很自然接了,我順勢接著提問:“小道童們有沒有反映過,這裡丟失了奇怪的東西,比如說鐵牌、頭蓋骨什麼的?”
警察抬眼掃了四周,指了指我壞笑道:“就知道你們這些知識分子,喜歡收藏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跟我來!”
我一聽有戲,按耐住內心的狂喜,急忙跟他走進丹房,警察邊走邊說:“我一眼就看出這東西不是凡品,說不定犯罪分子就是為了找這幾樣玩藝兒。”一邊說著話,他回頭衝我一笑,笑容溫暖親切,剎那間這人的三角眼變成了細長的鳳眼,散發出溫暖的光芒,太陽一般,一如童年的春天,或多年老友的重逢,令人忍不住要去親近……
我雖然腦袋有些迷糊,但還是猛一搖頭,想起了將軍陵蕭飛鳳的催眠術也是這等模樣,頓時老鐵的鷹骨哨彷彿在耳邊響起,不由得大喝一聲:“蕭飛鳳!”想也不想抬腿向他腰間踹去,那人猝不及防,被我踢出兩米,重重撞到書架上,他雙手護住胸口站起來,很驚奇道:“你認出了我?”
我戒備森嚴,冷冷地點了點頭,心中只念好險!差點又中了此人的幻術。
那警察疑惑道:“這裡沒有人知道我,你怎麼一下就叫出了我的名字?”既然被識破底細,他也不再偽裝,伸手在臉上一抹,只見五官在臉上瞬間移位,變成了將軍陵的簫飛鳳模樣,只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