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教養出的女兒,當真是個無恥淫。婦!”
就在這時,茅允生費力地抬了抬頭,有氣無力地道:“啟稟聖上,奴才因為是青年是才淨身入宮,創口癒合得不甚好……在陰冷的天牢裡創口破裂,引來老鼠啃噬,是以流血不止……”
說到最後,茅允生竟然是哽咽哭泣,似乎是回想起了當時的可怕。
負責監管和押送的侍衛也附和道:“確實如此! 昨日聽見監犯在牢中大叫,我們趕去時看到幾隻老鼠正在噬咬創面。我們趕走老鼠,又給監犯上了金創藥,但是依然流血。”
端慶帝見茅允生和監管的侍衛皆異口同聲說傷口是昨夜被老鼠啃咬的,氣得顫抖不止。
他們在朝堂上居然敢說出如此荒誕不經的話,眼中還哪裡有自己這個一國之君,真是恨不得將他們滿門抄斬。
尉鍾此時心裡有了底氣,能這般滴水不漏地閹割了茅允生的,自然是他那外孫鳳離梧的手筆
心知他妥善安排了一切,尉鍾便有了底氣跟端慶帝剛硬到底,直呼千古奇冤,請聖上莫要被帝后私怨矇眼,錯斷冤案,讓天下人寒心。
就在一群老臣們紛紛跪伏在地,請聖上明察不可誤會皇后時,有太監入殿稟報太子殿下巡查邊防迴轉,就要進洛安了。
端慶帝心知皇后就是個沒有爪牙的母老虎,被自己圈禁在宮中只能坐困愁城,尉鍾雖然權高位重,但還影響不到宮中,能夠不聲不響瞞住自己在宮中做到這一切的只有那個逆子。
現在聽說他要進洛安城,心內的鬱結更盛,只冷笑一聲,道:“如今皇后之事未查明清楚,事涉皇后,太子當避嫌。傳令太子,讓他在城外暫居,等他母后的事情查清楚後再入城。”
太子聽了太監傳來的端慶帝的口旨,就地在洛安城外紮下了簡易的營盤,每日在營盤中等待朝中的訊息。
是以當姜秀潤一路舟車勞頓終於趕到洛安,在門口一眼便看到了旁邊的簡易營盤。
她下馬車走進去正看到太子在小廝的服侍下用水囊盛水漱口,旁邊的爐灶上還熱著昨晚剩下的米粥。
姜秀潤沒想到太子這幾日的居住和飲食如此糟糕,連忙上前請安,並問太子為何不在附近的行宮安歇?
鳳離梧淡淡道:“母后在宮中蒙受不白之冤,為臣為人子怎麼能貪圖安樂去別院閒住?”
姜秀潤拿眼掃了掃離營地不願的官道,此時晨曦已露,漸漸人來人往……
她心道:“得,殿下這是守著城門口給他老子添堵呢!”
第98章 第 98 章
皇帝在殿前羞辱皇后並非小事; 只這幾日的功夫,滿洛安城裡的王侯公卿之家都知道了。
端慶帝大怒之下不準太子入城,鳳離梧乾脆從善如流就在城外駐紮。
那附近的別院也不去; 就在這路邊設營,簡食陋宿的賣一賣悽慘。
那大殿上的事情也不知為何不脛而走; 關於皇帝嗜飲宿醉; 與皇后敦倫一遭,卻能盡忘的傳聞說得是有鼻子有影。
聽者無不感慨,聖上竟然能糊塗如斯!
皇帝偏寵妃子,卻冷落皇后,更是因為愛妃的死; 遷怒皇后並非新聞。
一遭將這事兒栽贓在一個早就閹割了的太監頭上; 惹得皇后為了自證清白; 要撞死在大殿上就太過分了。
說實在的; 連戲本子都想不出這麼悽楚冤屈的橋段。
大凡天下正室; 都是一樣的心思。這寵妾滅妻的橋段,在公卿的正宅裡永遠是被討伐的物件。
一時間滿洛安城的貴婦們都是同情著皇后,還有被皇后牽連的太子。更忍不住一時聯想到了若是此事落到自己和親兒的頭上該是何等的冤屈。
這似有人引導的傳言; 一時間襯得太子無比可憐。
明明是一國的國儲,卻礙著父命孝道不能入城; 過往的旅人官車; 行經此處都忍不住掀簾子看一看。
不過鳳離梧不能進城; 那城裡的事務卻不能耽擱。因為內裡干係著鳳離梧母后失德的醜事; 就連鳳離梧日常的親信都委託不得。
正好姜秀潤也趕回來了; 鳳離梧便讓她以太子府少傅姜禾潤的名義去尉家看看。
姜秀潤知道鳳離梧的意思。皇后鬧出這麼大的醜事,與尉家的那個庶出舅舅蔚旬有著莫大幹系。
宮裡的那個是閹割了,可是家裡的禍害不除那就是禍患無窮,而且這皇后私懷的風聲是怎麼走漏出去的,都要一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