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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他立時想到了庶子尉旬。

前幾日尉旬終於被鳳舞放回,回到洛安,被大怒的尉鐘關在府中。

可是第二日他的那幫狐朋狗友便不斷上門,邀他出來玩耍,見他不出來,便諷刺他膽小怕事。尉旬受不得激,與他們出府飲酒,一日一夜未返。待尉家找尋到時,他已在護城河中飄了一個時辰。洛陽府尹派人調查後告知尉鍾他兒子乃酒醉失足落水而亡。

尉鍾知道,自己雖有意護短,可是他的這個外孫卻是眼裡不容沙子。

是以明知道庶子死得蹊蹺,他卻不能深查。更是深知自己這番心軟護短,惹來了太子的不滿。

那尉旬的死,便是警告。若是他這個尉家的族長不肯清理門戶,那麼便由他這個外孫代勞好了。

尉鍾聽出了太子的決意,知道此時若是一時心軟,怕是會給女兒帶來更大災禍,於是拱了拱手,聲音嘶啞道:“殿下放心,臣這便去……‘勸勸’皇后。”

說完,尉鍾咬了咬牙,下巴花白的鬍子在微微地顫抖,最後到底是又入了寢宮去了。

鳳離梧沒有走,依舊眼望著宮中飛斜屋角上的天空。

不多時,他便聽到母后寢宮裡傳來聲嘶力竭的聲音,那是他的母后在大聲地咒罵,以前在冷宮裡時,這樣的咒罵不時就會在他的耳旁想起,現在更是平添刺耳尖利的絕情和怨毒……

過了一會,有個女官匆匆從裡面走出來,小聲道:“啟稟殿下,都灌進去了,現在就起了反應,待得一會,應該就會見紅了……”

鳳離梧聽罷,便揮了揮手,讓這個他安插下的女官回去,然後大步走出了宮中。

就在快要走出宮門時,有內監的宮人抬著箱子魚貫而入……

這是為二皇子鳳舞準備祭祀認祖的禮服器具——聖上對此甚是重視,親自命內監建造,禮冠上的寶石,甚至比太子加冕時的更大。

鳳離梧加快了腳步,很快就將宮門前的嘈雜拋甩在了腦後。

二皇子的祭祖認宗大典進行得甚是順利。

這位早年詐死隱居,現在又歸於塵世的二皇子,著實大大增添了京城裡貴女們的談資。

畢竟這位二皇子甚得端慶帝的愛寵,可以在宮中居住,甚至很快在吏部擔職,更是傳出要迎娶世家女來為他穩固根基。

關於這些,姜秀潤都是在府裡側妃侍妾們的茶局上聽來的。

因為鳳離梧不准她去書院的禁令,她已經許久沒出府去了。

不過姜秀潤也沒有爭鬧。畢竟那鳳舞熟諳她的底細,若是此時再以姜秀潤的身份出現在人前,還真怕那鳳舞做手腳來拿她。

可是這府裡的日常,就是眾位女子閒坐一處吃茶,也是無聊透頂。

姜秀潤悲觀地覺得自己以後很長一段時間都要困於府中,又不得不修復下和姬妾們疏遠的關係。

是以強迫著自己坐在花亭裡聽她們在那暗藏話鋒,你來我往。

曹溪覺得自己提前替太子預警,避免了一場廢后危機,居功甚偉,所以一掃先前的頹唐。

她高深莫測地看著滿府的侍妾,覺得這些個庸碌女子,只知道在府裡談論胭脂水粉,不堪為太子解憂。

經此一事,太子也必定對她另眼相待。

想到自己與太子擁有共同秘密這一點,曹溪整個人都變得容光煥發。

不過田姬卻懶得去琢磨曹溪莫名其妙的振奮。她一直有些鬧不懂,為何太子出遊了那麼久,瑤姬一直躲在院子裡不肯露頭呢?

當她含蓄地問瑤姬時,一旁的曹溪倒是冷笑道:“太子不在府裡,就一直病沉不能見人。這太子回府了,病也立刻好了。敢問瑤姬,你得的這病叫什麼名堂?”

曹溪一旁的貼身侍女不失時機地小聲笑道:“可是想男人的怪病?”

姜秀潤長嘆一聲,覺得自己真的不是跟女子們虛以委蛇,爭搶一個男人的材料。

只強迫了自己坐上這半日就如同酷刑,再要跟這些大大小小的主子婢女爭嘴兒,倒不如去太子那苦求出路來得舒坦。

當下她便決定不裝了,愛哪哪去吧!於是伸手拿了茶杯就砸向了曹姬身旁的那個侍女。

茶杯裡的水還燙著,那位砸中的侍女疼得哇哇叫,就連捱得近的曹溪都被飛濺到了,站起來大聲責問姜秀潤:“你這是犯什麼潑,怎麼敢用茶水潑人?”

姜秀潤只擺出瑤姬傲橫慣了的臉道:“諸位姐姐們不是問我得了什麼病嗎?便是這心煩焦慮之症。平時還好,可若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