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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過於詭異,他抱著他還差不多!

總覺得,他們之間的身份顛倒了。

…………

路上雜草叢生,他們步行了一炷香時間,才來到了半山坡。

將沈清歡放了下來,剛解了他的穴道,他就連忙蹦了出去,讓秦洛又一次想起了獵到的野兔子,他就這麼厭煩她?

秦洛好笑的搖了搖頭,一回頭,看著面前數排的墓碑,面上的笑容逐漸的收斂了起來。

這裡,是這次戰爭死去的將士的墓碑,死的太多,血肉模糊的太多,很多不知道名字的屍體,就一同埋了起來。

沈清歡站立之後,看到面前的情景也是一愣,這裡不只是一片簡單的荒野,土地有被人翻過的痕跡,在視線的不遠處……

沈清歡身體僵硬,

那是一座座墓碑,只有寥寥幾個上面刻著名字,大多數,卻是什麼都沒有寫,蒼穹下,一個個冰冷的墓碑望天,幾多蒼涼,清風吹過雜草,發出沙沙的聲響,像是無數冤魂在這裡唉聲哭嚎。

沈清歡突然明白了,明白了為何秦洛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站在這裡,明白了他為何固執地要將他帶到這裡,哪怕是抱也要抱過來。

一場生死之戰,不管當初打的有多麼激烈,似乎都會隨著時間的推遲而逐漸地消散,會越來越少的人記得當初發生過什麼。

更不會有人記得那場大戰是因何而起。

但最悲哀的事情卻不是這些,而是,那深藏功與名,白骨堆成的一座骷髏山下,甚至不會有人記得他們的名字。

他們家中妻兒雙親等來的只有四個字——為國捐軀。

秦洛低下身,從地上抓起一捧沙,灑了下去,刻板而嚴肅的臉上,帶著深深的悲傷,她是身經百戰的大將軍,可是隻有秦洛自己知道,她寧願不要這一身的功名,她最厭惡的,也是戰爭。

若是可以,她寧願永遠不拿起銀槍,因為拿起的越多,殺的人越多,可若是不拿起來,敵國的馬蹄就會踐踏秦國的土地,會搶掠秦國的糧食,會屠殺秦國的百姓,老幼婦孺,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平民百姓也會慘死在敵人的刀劍之下……同樣是血流成河,同樣是雙手沾滿鮮血,她上戰場是為了保護更多的人,是為了讓更多的人能夠過上安穩太平的日子。

一將功成萬骨枯,功名越多,背後所代表的就是戰爭越多,死的人更多,

無論是大秦將士還是敵軍,這功名都是用鮮血換來的。

秦洛眼眶有些溼潤。

青山知道她的習慣,早就替她備好了一壺酒,她端起酒,倒了一杯,舉在手上,看著面前數不清的無名墓碑,聲音有些沙啞,“安心去吧——”

“你們的血,不會白流!”

“你們的命,不會白白犧牲!”

“你們是大秦的英雄,是我秦洛的生死存亡的兄弟——”

……

酒杯中盛滿了熱酒,緩緩倒了三杯在這無名冢面前。

她以韶華祭白骨,祭奠那些魂灑戰場的將士。

緩緩將手中的酒水灑下,秦洛後退了一步,深深的看著,良久,直接端起酒罈,狠狠的往口中猛灌了一口,辛辣的酒水入喉,燃燒著她的胃,她將眼眶中的溼潤忍了回去,抬起頭,看著陰沉沉的天,心情頗為沉重。

沈清歡站在她身後,溫潤的眸光落下,看著這戰場下來的慘狀也有些沉默,喉嚨中似乎被什麼堵住一般,說不出話來的難受。

微風輕拂,一時之間,無人說話。

他和秦洛之間難得相處的這麼和諧,不過須臾,這片寧靜卻突然被冷著臉的青山打斷,青山拉著他的衣袖連拉帶拽將他帶到了墳墓面前,用力的踢了他的腿,“跪下。”

“放開我。”沈清歡忍著痛,身子筆挺地立著。

他擰著眉頭將青山推開,看著他,眸光清冷如雪,從口中咬牙擠出兩個字,“讓開。”他內力盡失,不代表他就可以任人宰割。

青山緊緊捏著拳頭,發出“咯咯”的聲響,他冷笑一聲,看著面前的男子,眼中盡是厭恨,銳利地眼光似是要將面前的人凌遲,“身為大秦的叛徒,你不該跪嗎?這麼多人為你而死,你不該跪嗎?沈清歡,莫要以為將軍護著你,我就不敢殺你,你做了那麼多喪盡天良之事,難道不該償還嗎?”

沈清歡沉默了下來。

見他無言以對了,青山面上的怒意更甚,他看不慣沈清歡是一回事,可是沈清歡是叛徒又是另外一回事,在國家大義面前,他這樣的叛徒,便是死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