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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半夏壓低了聲音:“師姐,你有沒有覺得這個人很奇怪?秦哥哥上回跟我要七彩蘭花,那藥材不是修復受損的筋骨的嗎?可是他看上去不像是筋脈受損的啊,你說,他是不是五行缺點什麼?”

“我看是你缺心眼兒。”

“……”

林驚蟬白了她一眼,“他面色發白,氣虛微弱,一直冒虛汗,手臂不受控制地顫抖,你忘記了嗎?這是中了寒毒的特徵,需要用上天山雪蓮和藥血……若是我沒有猜錯,他應當是被人用倒鉤刺穿了琵琶骨,廢了武功。”

“刺穿琵琶骨?”半夏驚叫了起來,察覺到自己失了言,連忙扭過頭去看沈清歡,他背對著她們靠在床上,呼吸綿延,似是已經入了夢鄉。

半夏拍了拍胸口,輕輕的舒了一口氣,拉著林驚蟬又往邊上走了走,“誰會這麼殘忍?”刺穿琵琶骨,那可是錐心刺骨的疼痛啊,尋常人便是身子吃得消也會活生生的被疼死。

她看不慣沈清歡是一方面,那也只是和他鬥鬥嘴罷了,想到他曾受了這麼大的苦,半夏的心中突然很不是滋味。

“我怎麼會知道?”林驚蟬面色也不大好,她隱約猜出了沈清歡的身份,也曾聽秦洛說起過這個人,想著秦洛對他的重視,她嘆息一聲,看來,還是要給他醫治,就當是行善積德了。

那幾個賊人都是武林高手,不過在秦洛這種常年征戰沙場的人面前,他們一不夠狠,二不夠毒,三,他們的目標也不是秦洛,因此,不消半個時辰,所有人都被俘虜了。

派人將他們嚴加看管,秦洛一步踏進屋,先是看見了趴在桌上熟睡的兩隻,緊接著,才看到了坐在床上,看著窗外明月的憂鬱公子。

聽到腳步聲,沈清歡回過頭,眸光落在她的左手上,見紗布被鮮血染紅,只怕過了這麼久,傷口早就裂開了。

他輕聲下了床,走到她身邊,還未開口,秦洛就先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她動作溫柔的將熟睡的兩隻抱上了床,又為她們蓋好了被子,做完這一切之後才拉著沈清歡出了門,一直到關上門之後,秦洛開口道:“困嗎?”

沈清歡搖了搖頭。

“那陪我上去坐坐?”她指了指屋頂。

沈清歡都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氣,他知道自己應該勸她去睡覺,可見她表情認真,也知道秦洛做了什麼決定,不是他能改變得了的,就點了點頭。

清冷的秋夜,風有些大,吹的遠處的樹沙沙作響,漫天的星光閃閃。

一場戰鬥,秦洛身上沾了不少血,她將外裳褪去,只穿著中衣,饒是如此,淡淡的血腥味還是傳了出來,蔓延在空氣中,隱隱聽到下面有男子的訓斥聲。

秦洛好笑的搖了搖頭,“這位江大人,武功不錯,就是眼神不太好使。”她設計了一出借刀殺人,想探探顧清讓的底子,就這樣被他給擾亂了。

“江沅兮待人謙和,做事謹慎,可圈可點,從不留把柄給人,本性倒也不壞。”沈清歡總結了一句。

“確實不壞。”秦洛笑著嗯了一聲,“可也太過圓滑。”

這一點,倒是和沈清歡不太一樣。

沈清歡的狡詐如狐在於他的善於偽裝,他不管是風輕雲淡還是撒潑賣乖,都是掩飾自己的一種手段,而江沅兮的狡猾卻在為人處事上。

在朝為官,人情往來上,江沅兮這樣的無疑是最吃香的,該安撫的時候安撫,該發怒的時候發怒,什麼時候進,什麼時候退,什麼時候保持中立,他把握的很好,就連李文修那樣的刺兒頭都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

秦洛唇角一勾,“這次的欽差大臣裡,恐怕也就李文強一個是傻子了。”送給他們的茶水裡都下了迷藥,只有李文強一個人中了計。

她剛抽空去看了一下,李文修癱軟咋桌上,睡的很沉。

這樣也好,要是李文修沒有暈倒,事情反而不好。

秦洛還待說什麼,肩膀上就多了一片溫暖,她垂眸一看,是沈清歡原先穿在身上的外裳,再看他,只著了一件簡單的白色常服,單薄的面料,根本遮不住秋夜的寒冷。

秦洛並非那種需要別人關懷的柔弱女子,她跟女子一起,向來都是她照顧別人的,當下扯著衣裳就要還給他,她伸出手,剛抓上衣領,手背一熱,就被人抓住了。

“我不冷,你披著就好。”

他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為秦洛披好衣裳同時,拿著她的左手舉到眼前,將紗布解開,在看到血肉模糊的手掌心時,眼中有怒氣一閃而過,問道:“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