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喜珠去陳太醫處取藥,回來低聲對我說:“陳太醫說夫人你不能再吃避子藥了,大寒之藥傷了氣血不說,只怕日後真想有孕調理起來就難了。”
萬幸這兩個月王爺去了肅北,我剛好可以安心調理。
“這是現成的丸藥,說先吃五日再來診脈。”喜珠一邊說一邊將藥盒子放到擱架上,留下一丸讓我服用。
果然有嬤嬤進來笑道:“今日送來的這藥丸尹醫正可看過?”
“昨兒兩位太醫一起商議的,劉嬤嬤不放心就送到尹醫正那裡看看?”喜珠淡淡的說。
“都商議好的哪裡還用送,不過是王爺一再囑咐夫人的身子不能被耽擱了,一定要兩位一起會醫。”劉嬤嬤陪笑道一邊告退出去了。
我也習慣了府裡嬤嬤們盯得緊,並不理會她們,只是算著金迷景應該到了。
剛把丸藥嚥下去,正覺得噎得慌,周管家便來報:“金道長帶著四位道童請見。”
喜珠忙迎了出去,我也起身往熙正堂去。
我穿角門剛到熙正堂正門,金迷景已經欣身而立,隨後四位小道童還扎著總角,規規矩矩的垂頭站著。
“聽聞道長在蜀地甚有威望,這是好難得回來,毒月很是難熬,本妃還望道長幫幫忙。”
他正眼看向我,眼神裡一片清涼,如今的他在以前貴氣端雅中更加了兩分沉穩,“魚王妃想來是操勞過度,氣息不穩,讓什麼東西給打擾了,也不是什麼大事,王府裡本就壓得住那些髒東西,貧道再清清場便無礙了。”
“全憑道長做主,不知從哪裡開始為好?”
“自然是先做水逆。”
“來人,將咱們後花園的湖邊清理出來,不要讓任何一個人再進去。”喜珠對隨著的嬤嬤吩咐道。
“道長請。”我抬手示意。
我與他並行而走。
“傅夫人說了她家二小姐病的奇怪,而且反覆無常的,來求過太醫去看還是不好。”
“我這次回來便是想把她帶走。”
“無妨,迷音道長怎麼說。”
“她說中的是蠱毒?”
“蠱毒?”我故作不解,“京城裡誰會對她下此毒?而且我把她的身份做得如此隱秘就是為了以後重新跟你。”
“聽姐姐說她太大意了,想來一個人在傅府寂寞,總愛去逛廟會才給人盯上。”
“道長認為誰會拿櫟姝下手?”
“長久觀在江湖上雖說得罪不少人,但是哪裡能知道這麼清楚?拿她來為難本道的大概只有王家了。”
我點點頭,“終究是太后為了王爺拖累的道長,不知此蠱可好解。”
“能解,但是腦脈已傷,以後只有幼兒智力罷了。”
我倆一行走一行輕輕的說話,快到後花園了 ,“是我沒有照顧好她,委實對不起你。”
他頓了頓,“夫人已經很好了,做得如此縝密,她卻還是讓人害了,這是江湖上的人插不進來的,朝廷裡那邊看來盯上我了。”
若非櫟姝脅迫我要強嫁進金家,金迷錦也斷不會如此被拖入朝廷的漩渦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