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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能算什麼酒啊?於是乎我不再去沾那些飲料般的液體,轉而喝白的。我也沒莊恆那麼挑剔,非茅臺不可。我是有什麼來什麼,能醉就成。

施家是有個儲酒室的,平常負責照管著的似乎是福媽介紹來的遠方親戚。我倒暗自高興,福媽的人,我去弄酒應該不會有什麼困難吧。到時候在威逼利誘她不得上報便是了。可當我第一次跑到那儲酒室去的時候,當值的那個小丫頭見了我居然驚的瑟瑟發抖。我不禁好笑,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可怕了。該不是下人們都傳遍了,大小姐失戀了,狂性大發,喜怒無常吧?可我自覺平素還是挺正常的啊。正摸不著頭腦間。那小丫頭撲通一聲朝我跪下了,不停的磕著頭道,“大小姐,我不是故意要偷酒的。是我爹爹前兩天跌傷了。診所的大夫不給打止痛針,只給包了幾片止疼片,還說疼得厲害了就讓拿烈酒給他喝,燒一燒就好了。我……………”

我恍然明白過來了。平時為了預備著不定時地應酬、宴會,家裡從來都是備著大量的酒類的。酒廠定期也會往家裡送酒。都不見得是什麼極品,但也可算是上得了檯面了。容姨在飯桌上也向父親提過這酒類的儲存,大家聽也就聽了,誰也沒個概念,也沒人關心過。時間長了,出得少,進的多,一箱箱的,怕是連容姨自己都弄不清楚家裡到底有多少酒。這對於我們,不過是一種奢侈的慣例罷了。

“大小姐,我真的只拿了3瓶,都是廠里拉來的。逢年過節上面也會發給我們的那種。我都不敢跟爹爹說是我偷拿的,只說這是東家獎給我們的。否則他會打死我的。”小丫頭已然是泣不成聲了。

我看著跪在地上的小女孩,說不出來的酸楚,只能暗歎,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活在這世上,誰又容易。真真假假無需再究,得饒人處且饒人罷。

我扶了她起來,輕輕地道,“把淚擦乾。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福慶。”她怯怯的答。

“好了,福慶,今天的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只是,這樣的事,下不為例。你有需要不妨來找我,能幫的,我儘量幫。”縱然情有可原,但這等偷雞摸狗的事絕不能聽之任之。

她已說不出話來,指激動地又跪下連連磕頭,“謝謝大小姐,謝謝大小姐。福慶以後給大小姐做牛做馬來報答您。”當時的我絕對沒有想到,這個叫福慶的小丫頭,還真是跟了我二十多年,至今仍在身邊。當時的我只是覺得好笑,找酒喝也能理出這樣一樁事情來。不過有了這小丫頭,我要喝酒還真是方便的很了。想我就是住在酒房裡,以酒為生,她也不會出賣我的。天時地利連人和都有了,我樂得海陸空混著喝,直直從酒鬼的級別給喝成酒仙酒聖的境界。

半年的時間就這麼流逝著。這期間發生了很多事。我高中畢業了,18歲那天的畢業典禮我獨自一人參加;父親放棄了讓我赴美讀書的念頭,轉而將港大的入學通知交給了我。也罷,我也沒打算就此輟學,路總是要走下去的;莊綺的孩子終是流掉了,醫生的診斷是母體憂思過重。自打那次得知莊恆失去了蹤跡後,我再也沒有去過黎家,也沒有見過他們夫婦。只是莊綺讓華叔給我傳過一次話,說她會讓黎隆源加緊找緊找尋莊恆,有訊息會通知我的。我聽了只能苦笑,讓黎隆源找莊恆,找的到才見鬼。突然傳出莊綺小產的訊息,我已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了。夾在丈夫與弟弟之間,莊綺只怕是最苦的一個吧。不久之後,我便得知莊綺搬出了黎家大宅,自己住到石澳的一間別墅裡休養去了。我去看了她一次,蒼白但依舊美麗。見了我,她很高興,握了我的手,把下午茶開在了別墅裡的玻璃花房內。

“我暫時還吹不得風,只能讓你陪我在這裡坐坐了。”她柔聲道。

我望向她的眉眼處,倒找不出想象中的痛楚,只平添了一抹看破紅塵的淡然。我沉默良久,終是道,“莊姐,對不起。”我始終都覺得如果不是我跟黎隆源說的一席話,莊綺也許會被黎隆源瞞得很好,起碼可以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起碼不會與黎隆源分開。

“傻瓜,蘊如,這與你有什麼關係?遲早都是要讓我知道的啊。倒是你,你為了莊恆所作的一切我做姐姐的,只有感激感動。只是,你還年輕……………”

“莊姐”我打斷了她還沒有出口的話。“這是我自己選的,沒什麼好說的。”

她不再說話,只是拍了拍我的手背,眼裡似有熱淚盈眶。

我沒有再問她和黎隆源是怎麼回事,又將何去何從。別人的家事又怎麼是我理會的了的。只是看別墅的情景,黎隆源對莊綺還是照顧的很好的,起碼吃穿用度上